“唰！！！！”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一颗颗肿胀不已的眼球在徐子陵的身前张开，它们锁死了千劫的火焰，也使这位狂王的手腕在无法前进。

【拟态·躯壳】

徐子陵的核心被统括者沉寂，但这把伴生武器当时并不在徐子陵的身上，因此被幸免于难。徐子陵将其拿起，倒也算是一把在不使用律者权能时，相对趁手的武器了。

随后，这由一颗颗眼球与一片片血液凝结而成的躯壳护盾化盾为锁，反过来拘束的千劫的手腕。

“冷静一点吧，千劫先生。”

一点黑炎弹出，徐子陵暂时将千劫的火焰熄灭，他看了一眼卡琳，随后又注视向千劫说道，

“那位‘卡琳小姐’并没有生命威胁，她只是暂时昏了过去……当然，我理解你此刻的愤怒，我也的确能够体会被朋友背叛的感觉，所以我也只问你一个问题。

千劫先生，假设，你一直以来，接触，并了解的那位卡琳，并非是卡琳……而是一位律者，你的反应是？”

“该死……”

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火焰被徐子陵的黑炎轻易压制，这让千劫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本就无比愤怒的他破口大骂道，

“什么律者？什么沙皇？老子根本就弄不明白这些狗屁身份！身份这种东西，在你们眼里就那么重要吗？！！我只知道那个小丫头就是那个小丫头！而你竟然对她动手了！所以我就要帮她打回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千劫先生。”

徐子陵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坐在古堡王座上，始终未曾移动的“冰晶卡琳”，这已经是他今天的不知道第几次叹息了。

现实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爱情。

在重新获得了元帅的力量后，徐子陵的存在都被再一次升华，很多之前他需要借助律者权能才能看清的东西，此刻事无巨细的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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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因此看到，在那具名为卡琳的身体之中，在那颗律者核心之中，有，且只有一个意识存在。

这并非是阿湿波的存在分裂了，用“单向吞并”来形容更加合适。

而徐子陵也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一个律者的诞生，是可以完全不附带一个律者意识的。

当然，自己的话得算例外，毕竟崩坏神迄今为止的所有行为都是在针对他这个大儿子，要将他培养起来玩一场游戏。如果崩坏神给他在前期降下一个律者意识的话，那崩坏神这开局就赢的游戏就也太无聊了，不符合祂此前所展露出性格。

而且更关键的是，现在崩坏神已经被徐子陵一拳淦成崩坏神骸了，陷入一段不短的沉寂时间。冰之律者将是祂在苏醒之前最后的挣扎与余波，祂不可能也没机会再抽出精力培养一个没有律者意识的“五女儿”。

综上所述，第五律者会诞生律者意识……是必然的。

当然，仅仅只是这些，依旧无法让徐子陵的想法得到具体论证。没有切实的证据，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可以被归结成是他一个人的臆想与空谈。

“而这份最重要的证据……其实已经在我手中了，千劫先生。”

徐子陵拍了拍千劫的肩膀，随后握紧了手中的冰律核心，一步步来到那一旁那明明已经没有理想流体压制，却迟迟未曾站起的“卡琳”身旁。

“卡琳小姐。”

徐子陵半蹲在地上，向“卡琳”伸出手，却久久未能得到回应。

静谧宝石早就将卡琳受伤的身体修复，以融合战士的体质，她也不可能在被穿胸后的第一时间就陷入死亡。哪怕她的双耳已经失聪，巡猎直击灵魂的呓语也不是单单凭借破坏耳膜就可以屏蔽的。

现在的“卡琳”，乃是丢失了“意识”……

“千劫先生，你不了解崩坏，也不了解律者，所以你不会知道律者其实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通常来说，所谓律者意识，它们所绑定的，并非是律者本身，而是律者体内的那颗核心。”

不再理会已是躯壳一具的卡琳，徐子陵握紧了手中的冰律核心，站起身来看向了千劫，道

“而只要掏出核心，律者意识，也必然会跟随核心而动，使其原本的人类身体沦为一具无用的躯壳……看看这位沙皇现在的情况吧，千劫。现在，还需要我再多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