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当仪器上的绿灯亮起，柳清昭起身检查了一番褪色的效果，按理来说，这也就是走个形式，除非仪器故障了，不然也不可能出现褪不了色的情况。

很多其他美发店甚至会直接跳过检查的步骤直接开始上色，但这次的检查结果却让柳清昭大为吃惊。

王倩织的头发没有如预期那般褪成淡黄色，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头如同火焰一般的长发，检查了一遍仪器上的各项数据，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头发的黑色素也的确是被破坏并吸取了出来，思索了片刻后，柳清昭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要不，在褪一遍色？”

王倩织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眉头微微蹙起，沉默了片刻后，她轻声说道。

“不用了，就这样染吧。”

见她都这样说了，柳清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又去调试仪器去了。

设定好程序，加入了蓝、绿、紫三色的染膏后，她又重新将王倩织的头发一缕缕的塞入了仪器之中。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仪器再一次亮起了绿灯，随着机器的开启，一阵蒸汽从中逸散而出。

看着镜中缓缓垂落下来的长发，王倩织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复杂，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

“原来，就连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改变，都是不被允许的吗...”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但又很快被她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柳清昭为她洗了几遍头发，洗掉了多余的染膏，还为她的头发做了两遍的保养，最后耐心的为她吹干了长发。

看着眼前这宛如艺术品一般的长发，配上那张精致动人的容颜，柳清昭虽同为女子，此时也是不由的感到一阵悸动。

只是站在她身旁，就给她一种莫大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雏鸡抬头仰望头顶青天上展翅翱翔的鸾鸟一般。

就在她愣神之际，王倩织已经起身走到了店外，站在漆黑寂静的街道上，她最后回头看了柳清昭一眼，轻声说道。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