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笑着点头:“成,听干爹的。”
…
次日清晨。
二人刚起,护送李宏回金陵的侍卫就来了。
本来还想着陪干爹过了十五的李宏,无奈叹了口气,向干爹歉意一笑,牵着驴子出门,踏上回金陵的路……
李青习惯了离别,没有太大情绪波动,送走干儿子便去了皇宫……
许是天太冷,无法闲逛走动的缘故,一直躺着的弘治脉象有些弱,李青给额外开了一副滋补药剂。
又跟纪氏、张氏聊了下病情,李青脱身去了御书房。
朱厚照并未在处理奏疏,御书案空空如也,不知是没有要处理的,还是他纯粹的偷懒。
李青到时他正在戏足,也就是后世的踢毽子。
小皇帝在运动上似乎颇具天赋,不算李青来之前踢的次数,又踢了足足半刻钟,直到不想踢了才停下。
“今日来的有些晚了啊!”朱厚照舒展了下身子,来到主位坐了,“赐座,刘瑾,上茶。”
刘瑾谄笑搬来椅子,“李大人请。”
接着,又提起茶壶斟茶,殷勤不说,还特有眼力见,斟完茶便无声退下了。
“没有要处理的奏疏了?”
“年前就提前忙完了,要处理的奏疏肯定有,不过还没到这儿呢。”朱厚照嬉皮笑脸的说。
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又不笑了,端起茶杯抿着茶,淡淡问:
“太上皇龙体如何?”
“这几天天寒,身子骨稍稍弱了些,臣给开了一剂温补的汤药,总体来说无大碍。”
朱厚照拧了拧眉,问:“为何不多开几剂温补的药呢?是因为……虚不受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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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全是。”李青道,“人之身体重在一个平衡,亦讲究一个有度。”
“这样啊……”朱厚照似懂非懂。
其实也不是不能补,只是不能大补,奈何你老子有点存货就想嘿嘿嘿,到头来补的都不够他挥霍,还不如不补……李青小小吐槽了下,问:
“皇上唤臣来,所为何事?”
“你觉得刘瑾如何?”
“皇上是打算启用太监?”
朱厚照坦然承认,道:“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朕无法如父皇那般,跟群臣和谐相处,你虽能重信重用,可朕不想让你自绝于文官,且你一个人的能量终究有限。”
朱厚照正色道:“太监并非一无是处,这点,宪宗皇帝已完美诠释,包括正统朝的王振,也不过是个背锅的而已,其实御驾亲征的从始至终都是皇帝,岂是一个阉人能左右的?
你无需怀疑,宪宗皇帝都亲口说过这个。”
李青缓缓点头,对太监这个团体,他一直没有什么恶感。
“朕还以为你会如群臣那般,非常排斥呢。”朱厚照见他支持,颇为惊诧。
“呵呵……说白了,太监只是一把刀而已,又非洪水猛兽,不过……”李青正色道,“用好了是汪直,用不好就是王振了,这一点,你心里当有数才是。”
“这是自然。”朱厚照点头,自信道,“小小太监翻不了天,用时权势滔天,弃时也不过一句话,一张纸条罢了。”
这点李青倒是不怀疑,大明的太监确实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