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点头,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自语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连着说了几句,他才收起惴惴不安,讪讪道:“那个……朕老是会控制不住的想那个,一想就疼,越疼越想……咋办?”
“凉拌!”李青没好气说。
“……朕真的要生气了。”
李青黑着脸,道:“没开玩笑,用毛巾在冰块上冰镇一下,然后敷在那里,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疼痛,亦能让你减少邪念,别太冰了。”
“这样啊。”朱厚照缓缓点头,继而东张西望,“冰块呢?”
“……回宫弄去。”
“朕又疼的厉害了,一会儿还要跟你谈政事,先用一下,改明儿让人加倍送来。”朱厚照痛快道,“别这么小气成不?”
“……在客堂茶桌下,被棉被盖着,赶紧去吧。”李青一脸嫌弃,“可别尿我这儿了。”
“放肆…。”朱厚照匆匆骂了句,扭扭捏捏,跟小媳妇儿似的,迈着小碎步往里走。
好半晌,朱厚照缓步走来,脸上的痛苦缓和大半,步子也迈大了不少。
“冰块都快融化了,不用白不用,走,进屋。”
李青摇头:“它不干净了,我情愿热着。”
“你……你是在侮辱朕吗?”朱厚照气结。
“……明明被冒犯的是我好不好?”李青不耐道,“要说快说,不说就走。”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正经起来,“自前几日父皇发火之后,他们就不跪宫门了,该上朝上朝,该干活干活,倒是没再闹腾,可朕总觉得不放心,真就这么成了?”
“不然呢?”李青失笑道,“十年寒窗,半生奋斗方有今日荣光,他们不会造反,亦不敢。”
“朕当然知道,朕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使坏?”朱厚照道,“闹这么大,内阁走了俩大学士,六部几个大臣也被打了廷杖,又是罚俸,又是降品级……势必让他们更加痛恨京卫武学,他们真就这么算了?”
“心理上当然不会,大概率也会用脏,不过总体来说,京卫武学的开办他们挡不住了。”李青沉吟道,“这次重开京卫武学,用的不是常规手段,所以,莫要自满,更别想着一招鲜吃遍天。”
李青严肃道:“文官虽讨厌,可到底要用,真若一再逼迫,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头疼,且就这事而言,你也顺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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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首先,他们会怠政,其次,会把各种各样的棘手问题,推到你面前,再有……”李青停顿了下,道:“未来,县、府,武学院可能会失火。”
“失火?”朱厚照懵了下,继而惊怒,“你是说,他们敢纵火?”
“呵呵,你觉得他们不敢?”
“他们敢?”
“永乐朝三大殿失火,你不会觉得真是雷击吧?”李青问。
“难道不是?”朱厚照皱眉,“可实录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太宗迁都前,唐赛儿叛乱,太宗迁都后,三大殿失火,接着,太宗开办东厂。”李青嗤笑道,“你品,你细品。”
“可,可这……不是,他们怎么敢的啊?”朱厚照还是不能相信,道,“那可是太宗啊!”
“别真把文官想的太窝囊了,就是太祖一朝,还不是照样有文官大批量贪污赋税,甚至掉脑袋的茶马走私都照样敢搞,郭桓案,驸马走私……”李青顿了下,道,“当然,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文官之中还是有好人的,武将也并非傻大憨……”
李青叹道:“不过相比之下,文官的迷惑性更强,千万别把他们当成只会哭,只会跪宫门的文弱书生,武将亦有奸恶之徒,可读书人中脏心眼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