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发现,自己身体清爽干净,一看就是每天擦洗甚至针灸……
林寄身上的三处箭伤,都有着程度不同的撕裂,所以这个活,绝不可能是林寄来做。
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这个事实,让百里绮越发的不敢直视东方辞了,总有种她糟蹋了东方辞这个黄花大闺男的感觉。
夜幕降临时,影回来了,同时带回了一个消息。
“南宫慎和北牧不相信西司烛,说如果今夜不能见到陛下,便要硬闯巳山。”
百里绮有些头疼,但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身为四世子之一,谁也不相信谁。
在这种情况下,难免不多想。
“让他们上来吧,不过你得和他们说明一下,尤其是北牧,我有些头晕,让他别太激动的来晃我。”
这种事情,显然北牧是做得出来的,尤其是那么长时间没见了。
对于北牧,她当初不过是随手一骗,没有想过真能派上用场,并且还是直接带着部族,离开他父王,毅然决然的南下来了。
若要说她最愧对谁,北牧应该当处第一。
南宫慎和北牧,是和西司烛一道进来的。
西司烛穿着珠光宝气的绸衣,南宫慎和北牧,则穿着盔甲,脸上和头发虽然稍微梳洗了一下,但一看就是没有对西司烛放下戒心。
“我都说了,陛下没事。”西司烛无奈地摊了摊手。
显然,他这几日为了封锁消息,跟南宫慎和北牧发生了多次不快。
“公……”北牧下意识要喊公主,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陛下……”
一年多不见,昔日桀骜的少年,已经初具男人硬朗的轮廓,马背风霜,连续的战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粗糙了很多,不再是当初京城里那个金贵的世子爷了。
百里绮愣了一下,才敢确认,这确实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北牧。”她眼神缓缓向上抬,比起面容上的硬朗,身高上的改变更让她茫然,“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啊?”
北牧的眼眶却一下红了。
他想上前,又发现自己一身硬邦邦的盔甲,想到西司烛的话,他不敢碰她,怕加重她的伤势,只能红着眼说。
“你没事,太好了。”
“我……我回来了。”他还记着他离去前的誓言,但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不敢确定,她还会不会像当初说的那样,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