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涛洗了脸,净了手,静静地站在一旁。
方承平尽力的摆出了父亲的样子,只是捋胡子的手却在微微颤抖,道。
“这小半年你都做了什么?”
方涛沉默片刻,缓缓道:“是我们。”
“......”
方承平懵了。
是我没说清楚,还是儿子没听明白?我们是什么意思?
方涛继续说道:“江总旗在百司卫里教我们规矩。”
方承平继续懵逼中。
为父也教你守规矩,可你听了吗?为什么江河教你就听?
“你接着说。”
“孩儿出了京都,方才知道这人间疾苦,江总旗带着我们看了那些农户,他们每日不辞辛苦地在田间劳作,只是为了能填饱肚子。
他们每年的收成还要给朝廷交税,还要面对小官小吏的卡扣,就是他们交的那些税养活着像孩儿这般的人,孩儿每每想起他们干裂的双手,便痛心不已。
即便如此,他们也毫无怨言,这不公平啊父亲啊。”
说到这里,方涛眼含热泪,抬眸,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方承平惊呆了,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吗?
可自己的儿子说得句句属实啊,这让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