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不要紧,没想到在京都周边的不少村子里,竟然也有不少类似春山村那种事。
那些村里的大族,打着贞节的旗号,上报官府,给村中的一些死了丈夫的人立了贞节牌坊,暗地里,却将抚恤扣留在自己的手中。
这让皇帝大为光火,没想到在朝堂上,竟然还有人说起这事,而且还是以弹劾的方式。
皇帝压着内心的火气,淡淡道:“有何不妥?”
栾瑞从怀中掏出折子,躬身举起。
皇帝看了一眼萧洪,萧洪会意,跑下殿中,将折子取了送到皇帝的手中。
文弘义却在此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眸光如电一般射向栾瑞。
这栾瑞坏规矩了啊。
作为内阁的宰辅,奏折一般都要送到内阁,由内阁三位阁老审批后,才能送到皇帝的案头上。
栾瑞却写了折子,不送往内阁,直接在朝堂上拿了出来,这是对内阁的藐视啊。
这是越级啊。
要知道,每天各部的官员呈奏的奏折何其多,如果人人都这样,那还要内阁干什么?干脆裁撤掉算了。
另一方面,这么多的奏折,如果不经过筛选,通通送到皇帝的手中,那皇帝要多大的工作量才能批阅完成。
栾瑞丝毫不在意文弘义的目光,一脸坦然。
他内心中知道,他写的这篇弹劾,如果送到内阁中,绝对会石沉大海。
同时,他也很有信心,自从那日在午门前折了面子,他回去可是搜寻了许久,才写出弹劾江河的折子。
他可不是那几个弹劾太子的年轻御史,太没经验了。
竟然胆大包天地去说先皇,那是皇帝的爹,纵使他有千般不对,那也是人家的爹,人死灯灭,作为儿子岂能让人编排自己爹的不是。
换位思考,要是有人说自己的爹,不打死他才怪,皇帝只是罢免了他的官位,已经属于网开一面了。
皇帝静静地看完了折子,轻声道:“江河呢,出来。”
江河早已饥渴难耐,兴冲冲地出了班:“陛下,臣在。”
“你看看,上面说的可属实?”
萧洪又将折子接过来,送到江河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