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狠心绝情的所谓“父亲”,自始至终竟然连看都未曾看过她们一眼,仿佛这两条鲜活的生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在失去了母亲和妹妹后,自己多年来全仗着祖母的庇护才得以艰难成长。
可是天不遂人愿,祖母不久前也与世长辞,前脚刚刚离世,那心肠歹毒的丞相夫人便再也无法掩饰其狰狞面目,迫不及待地想要对自己痛下杀手。所幸自己一直以来都有所警觉,提前做好了应对之策,否则恐怕早已命丧于那毒妇之手。
至此,偌大的丞相府内已再无能够让他有所牵挂之人。曾经,他心中满怀着无尽的仇恨,为了复仇,不惜与他人联手,一步步地将权倾朝野的丞相府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他终于走出那阴森潮湿的牢房时,脸上并没有丝毫解脱或喜悦之情。相反,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吩咐同僚给仍被困于丞相府中的众人送去一些已经馊掉的饭菜。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缓缓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满罪恶和痛苦回忆的地方。
回到自己简陋的住处,他迅速换上了一身朴素的粗布麻衣,仿佛要彻底告别过去那个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自己。随后,他跨上一匹骏马,扬起马鞭,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他心里很清楚,那个与他合作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他并不害怕,因为早在行动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早已将所有值钱的细软财物悄悄藏匿在了城外一个隐蔽之处,只等着亲眼见到丞相之后,便带着这些钱财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过上平静的生活。
终于,到了行刑的这一天。整个刑场周围人山人海,喧闹声此起彼伏。围观的百姓们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他们群情激昂地高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有些人甚至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
人群之中,还有不少人手捧着香烛纸火,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他们要用这种方式来祭奠那些因丞相的恶行而失去生命的亲人们,希望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 “斩!”所有的刽子手上前一步,手起刀落几百口人瞬间人头落地,围观的百姓也在此时欢呼雀跃的叫着: “好......”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悲伤哭泣,他们满脸泪痕地仰望着那片湛蓝的天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自己已逝亲人的名字,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痛苦与思念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爹啊!您睁开眼瞧瞧吧!那个作恶多端的家伙终于被绳之以法啦!您可以安心地去了呀……”
“儿啊!你看到了没有?害死你的那些坏人现在全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与此同时,在那深宫内苑之中,西琳静静地伫立着,同样痴痴地凝望着高远的天空。这时,葵姑姑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来,靠近西琳后,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夫人,时辰已至,想来那些恶人的刑罚应该已然执行完毕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行清泪顺着西琳白皙的脸颊悄然滑落。她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天空,用极其轻柔的嗓音喃喃自语道:“娘,您看见了吗?当年那些残害您的恶人,如今都已命丧黄泉。女儿总算不辱使命,替您报了这血海深仇。”
葵姑姑见状,赶忙伸手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西琳,而她自己的眼眶此刻也是通红一片。她一边轻拍着西琳的后背,一边柔声宽慰道:“小姐莫要太过伤心了,夫人她老人家在天有灵,定然能够瞧见您这些年来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和艰辛。您为了给夫人报仇雪恨,付出了太多太多,夫人她一定会深感欣慰的!”
西琳轻轻地将头倚靠在葵姑姑那温暖而宽厚的怀中,微微闭着双眼,轻声说道:“葵姑姑,过一会儿您就出宫去吧。替我去给娘亲上柱香,再把我在宫中的情况说与她听。告诉娘亲,让她放心,女儿在这里一切安好。”
葵姑姑温柔地抚摸着西琳的秀发,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嘞,小姐。老奴待会儿定会前去,定不辜负小姐所托。只是……只是老爷如今已被判了流放之刑,不知小姐对此可有什么想法?是否需要老奴去打点一下相关事宜呢?好歹老爷也是小姐的亲生父亲啊……”说到此处,葵姑姑不禁轻叹了一口气,面露忧色。
西琳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自然知晓此事。即便爹爹犯下大错,但他终究还是我的父亲。若我在此事上做得太过绝情,只怕会遭人非议,落下不孝之名。罢了,那就给他送些银子过去吧,不过,不用太多够他勉强活着就行!”
次日清晨,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克热木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来到院子里开始练习剑术。他身姿矫健,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湛的技巧。
而此时,达尔则提着一筐炭火走进了内室。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罕古丽房间的门,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王妃。进入屋内后,达尔轻轻地走到炭盆前,熟练地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新的炭火,让屋子里更加温暖舒适。
罕古丽因为身怀六甲,身体容易疲惫,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