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他真的不能，他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当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当他知道了那一切，自己的存在也只会是个笑话。

是的，他还有秘密，还有一个……埋藏的最深的，也是最致命的秘密。

范无咎闭上眼睛，把头埋在姜落的胸口，贪婪的听着他的心跳，回忆着刚刚自己与他的荒唐。

姜落则抚摸着他大狗狗似的脑袋，问道：“想我没有？”

这话不像是姜落会问出来的，范无咎却很诚恳的点着头，应道：“无时无刻都在想。”

姜落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把你的仙根还给你。别急着拒绝，你还没听到我的办法是什么呢。”

他知道，为了让他成功完成天道布置下的任务，范无咎是绝对不会拿回自己的仙根的。

范无咎道：“你知道的，卓尔群必须要死，你的任务也必须要完成，你要成为三界主宰。否则……”

“否则怎样？”姜落质问道：“为什么就一定要任天道摆布呢？”

范无咎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无奈与决绝：“姜落，有些事情并非我们所能抗衡。天道的旨意，从来都是不可违背的。如果不完成任务，等待我们的将是万劫不复。”

姜落皱起眉头，神色坚定：“我不信！这世间总有我们可以争取的余地。我不想再看着你为了这所谓的使命，不断地伤害自己。再说了，这使命是我的，不是你的。天道老儿凭什么左右我的命数？”

范无咎的唇角抽了抽，心想你应该是这世界上第一个敢骂天道老儿的。

范无咎握住姜落的手，声音低沉：“姜落，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远超你的想象。即便你有办法还我仙根，那之后呢？我们面临的将是天道无尽的惩罚。更何况……”

姜落无语道：“范无咎，你曾经的勇气呢？你不是最为桀骜不驯，不服天也不服地的吗？如今却突然怕起天道来了？”

范无咎苦笑一声：“勇气？在面对天道时，勇气是没用的……好吧！我虽然可以和天道一驳，但是你不行，听我的，你真的不行。”

就算我们此时极尽缠绵，当你面对天道时，也会无言以对的。

姜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范无咎，你瞧不起我？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寻找解决的办法。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让你和霍延丞一起站到我面前。”

范无咎看着姜落那倔强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姜落，你这又是何苦……”

姜落走到窗边，望着鬼界明媚的天空，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因为我说过，我要一个完完整整的陆擎……”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