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愿意变成暗凯——”

现今。

杨少川单独和林深待在屋里，张凯玉已经离开了，他不会告诉别人这里的情况，等杨少川自己说就好了，既然他能打败零体回来，就可以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些。

“——而是我已经失去变身的能力了。”杨少川无奈地蹲在柜子面前，柜子里则是一阵心惊而且又恍然的神情。

“什么时候开始的。”柜子里问道。

杨少川细细想了一下:“最少也有两年半了吧，将近三年了。”

也就是说，在自己最痛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方不是不来，而是没能力来？

“后来我死了。”杨少川接下来的话又是带给林深一记重击。

“死了？你在逗我吗？”林深抬起头喊道，“别告诉我，跟我打了那么久的是你的灵魂……当然如果是灵魂，这么厉害倒也能接受。”

“还记得那场雨吗？它的到来让我复活的，我也是那时候变成了异人。”杨少川跟他说道，“一切都是合理却又不合理地演化着，所有人，所有事都在那时候发生了变动。”

林深听到也垂下头，是的，他当然记得那场雨，也是那天之后，任何事都变了，同学变了，亲戚变了，哪怕自己再怎么觉得都还正常着，但后来父母在暴乱中被杀已成了既定的事实，他想着想着就没再继续回忆下去了。

“如果时间回到那天……你还会来救我吗……”林深有些低迷地问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觉得，柜子外面那个人，似乎也无济于事了。

当初他有多么恨他，恨他没及时赶到，现在内心就多么苍白无力。

“会，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杨少川当然会，这种身世经历，还有他作恶的手段，都像极了曾经他见识过的一个角色，让他所流露的不止是同情，还有对他的理解。

只不过现在，杨少川能改变这些，在不侵犯他人的同时，将伤害最小化。

“为什么。”林深自然是清楚，自己做的这些事，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想要除之而后快。

人们总是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他们不在乎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想知道你受过什么伤害，只想在此刻将你消灭掉。

但杨少川想做的就是了解对方的过去，杀掉他是最简单不过的了，那都是人们为了泄愤的手段罢了，受到他伤害的人已经死了，如今他不死，就难以平民愤。

“不管是未来，还是过去，我相信都能发生改变，我曾见识过美好的你，因此你和那些真正的残暴者绝不一样……”杨少川之所以跟他说那么多，就是因为看中他并不是自私地想要做某件事，和昔日霸凌他的三个人不一样，“对了，当初欺负你的那三个人怎么样了？”

他们应该是死了吧……

“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被我杀了。”林深淡淡地说，“因为他们变成了异人。”

能够想到。

杨少川点点头，他想，即便他们没变成异人，林深想必还是会动手的，毕竟那几个孩子至始至终都认不到自己的错误，不觉得欺负别人有什么问题，他们和林深犯的罪，本身就不同。

当然林深做的肯定也是错误的。

“我已经失败了……也活不了多久了，既然你和我推心置腹说了这么多……我也和你说一些事吧，想问什么，我知无不答。”事到如今，林深也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只是自己父母依然无法回来。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创立这么个组织向社会复仇的。”杨少川也不扭捏，他知道普通人使用这种东西变身肯定是对自己伤害很大的，哪怕是进行改造，也有一定程度伤害。

张凯玉那种纯粹是在彻底改造之后才能使用的，跟林深完全不同，林深是消耗自己生命力进行变化的。

“呵呵。上学的时候老师不都说过嘛……知识改变命运……”这时候林深忽然笑了笑，“虽然如今命运没有改变，但效果也达到了，改变了他人的命运。”

杨少川沉默不语。

“我在埋葬了父母之后，离开亲戚家，认识了一个叫黑崎的鸟界男子，通过他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林深简单地讲述他那时候发生的事。

“黑崎？”杨少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地皱起眉头，这家伙跟那个朱莉一样，真的是哪里都有他啊，“你在哪里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