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揽月台上,血腥味令人作呕。
场面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
九皇子两次遇刺,这案子还没破晓,在这得月楼上,却又遭人威胁。
而且,还扬言连九皇子的爹都要收拾。
程显智能掂出这事的分量,就是让他当场砍了自己的混蛋儿子,那也得睁着眼睛砍啊!
再是底气十足,毕竟当场被砍了人。
面对血泊中齐攸之的尸体,焦凯也不由得一阵害怕。
“我看,这是个误会!”
回过神来的李显,毕竟是出身名门,这时候还能保持着一点儿淡定。
“是误会吗?”
永康嘴角,挂起一丝讥笑,望着程显智笑道:“这人号称京都第一公子,刚才还叫嚣着,要把本殿下打断了腿,扔进这湖里喂王八!”
已经够头大的程显智,硬着头皮拱手又是一礼,颤声道:“殿下莫要紧张,有小的在,谁也不敢动殿下一根汗毛!”
说罢,转头向着楼梯口上来的一队巡防司兵士吼道:“全给我抓起来,不要漏掉一个,把这里给我封了,待禀明圣上再做发落!”
“爹,你不能叫人抓我呀!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被抽得满面桃花的程公子,绝望地大叫起来。
程显智面色一冷,厉声斥道:“喊什么喊?再敢喊叫,老子一刀先砍了你!”
明眼人都知道,忤逆犯上,那可是死罪。
程显智这一抓,那得保护多少人啊!
所以,在场的所有官家公子们,都懂,乖乖地低着脑袋,跟着巡防司的人下了楼。
临下楼时,李显眼里飘过一丝阴毒之色,他万万没想到,自视甚高的辅国大臣的儿子,今天居然栽在皇城内外人尽皆知的两个废柴手里。
而且,这次,栽狠了。
但他知道,眼下这一关,并不好过,但有辅国大臣的老子撑着,还不至于真被砍了脑袋。
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就已经够他受了。
倒是焦凯心里明白,这草绳,和螃蟹捆绑在一起,那就是螃蟹的价格。
若是被编了草鞋,到死都被人踩在脚下。
而自己,就是那根草绳。
只有跟九皇子捆绑在一起,不但胜过了螃蟹的价格,那更是一道能勒死别人的法绳。
所以,不能让九皇子这棵大树给倒了。
他也更清楚,九皇子可是没有任何根基,只有靠身边这些死士。
某种意义上,九皇子和自己一样,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废柴。
想到这里,焦凯又硬气了起来。
“殿下,何不将那些人当场给收拾了?”
永康闻言,摇摇头道:“顶撞皇子,图谋不轨,这是犯了大昌律法,自然得由衙门处理,本殿下只是代表个人,任性不得啊!”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