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些,便一点儿都不为难了……”

老太太知道外孙女都是捡好听的说,十个指头还有长短呢,谁家还不出一两个棒槌了,她厚道,不止自己出息,还带着一家子兄弟姊妹都摆脱了土里刨食的命运。

“姥姥知道我娃的不容易,这就可以了,以后各是各的造化,你不用替他们谁谋划,只管好自己就够了。

你打小,那么大点儿的时候,就能操心,如今更是管着偌大的一个厂子,千来十号人呢,适当的多顾惜一下自个儿。

姥姥想叫你找人家,也是想要找个能疼惜你的人。

哥哥们大了,都有了嫂子,你爹娘也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的,剩个我玲玲娃是个单蹦蹦,姥姥不放心……”

邱玉玲的鼻头发酸,把眼泪悄悄的揩在了姥姥的肩膀上,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愈发的衬的她鼻息声重。

不知道靠了多久,老太太一直那么撑着外孙女,邱玉玲不好意思的起身,“我去给您打水,泡泡脚丫子好睡觉。”

说完不敢多停留,一溜烟的拿着木盆,钻回了伙房。

李星耀第二天又来了,不止他来了,还带着一挎斗的煤炭来的。

邱玉玲去了厂子里不在,他便自作主张的和开拖拉机的师傅合力卸了车斗上的煤,等人家走了,又一包一包的给扛到柴垛后面。

还细心的拿麻袋和麦草遮住,“这样就是落雪也不怕了。”

姥姥拿着干净的白毛巾,说啥都不让他走,“小李进来,这都赶上饭点儿了,吃点儿再走。”

她还得好好替外孙女相看相看,人么,也不能光图颜色好看,还得看看细处,多处处就能多了解两分。

李星耀接过毛巾,细心的擦完,又把毛巾在水盆里搓了许久,“姥姥,这毛巾毁了,搓不出本来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