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男女,倒也不是不许大家对上眼,可坏就坏在了这男人有家室,他是当时一开始从外地拨调过来支援三线的。
最初是因为枣花拔地而起,百废待兴,员工都是大开间,没条件接家属过来。
后来后勤建设跟上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不见他把家小接过来。
结果现在就出事儿了。
这个女工哭哭啼啼的找工会要说法,说她上当受骗了云云。
邱玉玲本来是找工会主席商量调整一下,工人福利房的事情呢。
正好碰了一耳朵。
她就打断了女工的啜泣,不经意的问她,“厂里头时不时的就做单身青年摸排呢,谁是单身,谁是有家室的,大家伙儿基本都知道的。
你这也不是才来几天的,已经干了两年了,没道理连这个也不知道啊?”
女工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了,光一个劲儿的捂着脸哭。
邱玉玲把资料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声音严厉了几分,“好好说话,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不止是女工被吓了一跳,就是工会主席也吓到了,一直觉得邱玉玲这人,春风化雨的,很少见她动过肝火。
女工这才说出这个小干事一直给她说的是自己是包办婚姻的牺牲品。
和老婆没有感情基础,也没一处过活,早晚是要分开的,并且给她承诺了美好的未来……
“所以你是知道他有家室喽?”邱玉玲直接略过工会主席,截掉了话头。
“可他说了,他们一直都过不下去……”
“那我问你,过不下去哪来的孩子?他媳妇还伺候着他家老人,是打算老人伺候死了再卸磨杀驴呢?”
后面几句话虽然已经听不出情绪来了,但明眼人都知道,邱厂长这是真动肝火了。
女工再不言语了,光剩小声的抽泣。
“高主席,你来处理吧,我记得咱们厂里关于作风问题,事先都有条例的。”
邱玉玲重新拿起资料纸,看都没看耷拉着脑袋的女工,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