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建平帝说完,钱内侍将一枚铜质手牌双手递给孟长亭。孟长亭抬眼看了眼钱内侍,钱内侍缓缓眨了眨眼皮。
孟长亭接过手牌,俯身叩头,朗声道“臣,领旨谢恩!”
“陛下,臣昨日遇见一奇事。”孟长亭话题一转。
建平帝一听,料到孟长亭肯定有话要说,他忍住喉间丝丝痒意,问道“爱卿说来听听吧。”
“自益州微臣遭遇山洪,就落下了头风病。这么多年,太医诊治都无法根治。昨日,微臣头风发作,目不能视人不能立,疼得难以忍受。听说清水巷尾新开了一家医馆,微臣抱着试试的心态前去一试,那医馆是位年轻小郎中坐诊,他为微臣施了针,效果斐然。”
听完此话,建平帝朝钱内侍看了一眼,钱内侍揣摩了圣意,笑着问道“孟大人,您说的是哪家医馆?名叫什么?奴婢也有头风病,若哪日得了闲,奴婢也想请那郎中帮忙看看。”
“钱公公,那医馆在清水巷尽头,叫月和医馆,少年郎中姓贾。”孟长亭的回话中气十足。
“多谢孟大人,若是那少年郎中治好奴婢的头风病,那奴婢可要好好感谢孟大人。”钱内侍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待孟长亭离去,钱内侍走上台阶,将建平帝扶起,轻声探问道“陛下,若那少年郎中真的如孟大人所说这般妙手回春,是否要奴婢将那郎中请来为陛下看看?”
建平帝摆摆手,苦笑道“这深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朕,那郎中还未入内殿,可能谣传都满城飞了。”
钱内侍眼珠滴溜溜一转,又献一计“那可否要奴婢安排,私服出宫去那医馆看看?”
“不可贸然,你先去帮朕探个虚实。”建平帝稳稳走下台阶,钱内侍扶着他向内室走去。
孟府陈氏院内,婆子匆匆跑进来“夫人,大公子他回来了。”
陈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扶着桌角猛然站起身来“真的吗?是清臣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条长腿迈入房中,只见来人高瘦精悍,肤若麦色,脸庞棱角分明,浓密的剑眉斜插入鬓,瞳如点漆。一身墨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刚健如阳。
陈氏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颤颤巍巍地向前伸出,从唇角处溢出“我的清臣,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