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人物造访叹息城,叹息城不得不慎重对待。
特别是在叹息城和轮回宫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对方的两位天王突然来此,他们有什么目的?
“两人有何贵干?”
流云表情凝重,可语气中却透着疑惑。
“有一封信,我们希望可以亲自交给隐神殿下。”
燃火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宫主殿下的信?”
流云凝神问道,语气愈发郑重,轮回宫主在整个黑暗世界都是个迷一样的人物,流云不认为对方能跟自家城主有什么交集,想到对方近期在比利国的一切,流云若有所思,内心似乎已经有了些猜测。
燃火沉默不语,摆明了一副无可奉告的态度。
流云眼神眯了眯,扶了扶耳畔的耳机,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对圣徒和燃火开口道:“两位,请。”
无论轮回的两位天王来这里为了什么,来者是客,将人挡在外面总是不合适的。
三人在白雪中一路前行。
大概两公里后,一片覆盖着白雪的浩浩殿堂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殿堂大气磅礴,仿古代宫殿式的建筑,连绵成片,高低不平的向外延伸,在白雪的映衬中显得素雅而庄重。
每座宫殿前都栽种着少量的花草,大部分燃火甚至都叫不出名字,花草色彩鲜艳的在雪地中扎根,雪更白,花更艳。
冰天雪地,却自有风骨。
第一次来到叹息城的燃火表情平静,可看着眼前的宫殿,眼前的雪,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震撼,不明显,但却确实存在着。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圣徒。
圣徒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平平静静,犹如漂浮在她身边的一道影子,一言不发。
燃火微微摇头,深呼吸一口,跟着流云一路走进叹息城正殿。
正殿名为长白,与太白山脉的这座长白峰相得益彰,内部装饰简单,空间极大,八根雕刻着鲜活图案的粗壮立柱撑起屋顶,在极高的天花板下,内部所有人都有种极为渺小的感觉。
大殿内部竖向排列着两排柔软的真皮沙发,沙发尽头处打造了几个台阶,台阶上方,比下方沙发明显要高一头的地方摆放着一个长条的软塌,一个慵懒的女性身影斜靠在后方的软塌上,看着走进正殿的圣徒和燃火,眼神清澈而冷漠。
她的身材丰腴而柔软,穿着一身宽松的袍子,一张金色的面具覆盖着她的大半容颜,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和绝美的唇角。
女人清澈淡漠的眼睛神光闪动,一言不发。
大殿内的沙发上几乎坐满了人。
粗略一数,大概有三十位,每个人都是一身雪白,胸口处绣着一个金色面具的标记,有草莓大小,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华丽的光芒。
燃火扫视一周,不动声色。
这便是太白山叹息城的长白议会,也是叹息城的决策机构,在叹息城内,身为城主的司徒沧月有着最高的决策权和领导权,可大部分的时间里,她却极少管事,甚至不怎么露面,每日只是与长白峰的冰天雪地为伴,潜修武道。
在司徒沧月沉默的情况下,二十九位长白议会的议员则负责叹息城的日常运作,不到千人的叹息城中,二十九位议员可以说是叹息城真正的核心,叹息城的刺客,北方几家豪门的族长,特战系统的领导,都集中在一起,掌控着中洲东北部三个行省内特战系统的最高话语权。
燃火静静的看着软塌上的司徒沧月,在那道绝美慵懒的身影中,她看出的只有无尽的茫然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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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洲所有的特战组织中,叹息城可以说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个,多年来他们安稳的呆在太白山巅,掌控着中洲东北部的特战大局,不对外扩张,但也不允许有人插手进来,中洲东北部之外有事发生的时候,叹息城也从不主动出手,只有在中洲高层有明确要求的时候,他们才会第一时间出动,解决事情之后也不要求什么,而是第一时间回来,然后继续守着太白山。
作为中洲的特战巨头之一,整个叹息城的行事风格处处都透着古怪,他们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无欲无求,以至于跟中洲政府都有些若即若离。
而也正是因为叹息城如此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状态符合了很多人的利益,所以中洲高层才决定将十二凶兵之一的落日交给叹息城掌管,而不是交给昆仑城。
身在无敌境,掌控落日,跻身神榜,坐拥叹息城。
中洲隐神司徒沧月拥有的太多,可这样的隐神殿下,给燃火的感觉却是她真的很茫然,茫然到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那是一种极为麻木甚至有些呆滞的生活态度,消极颓废,得过且过。
燃火内心不解,但表面却依旧客气,甚至微微躬身,平静道:“见过隐神殿下。”
“天王所来为何?”
大殿高处的软塌之上,一身白衣的司徒沧月慵懒的靠在软塌上,语气淡漠。
“这里有一封信,需要殿下一阅。”
燃火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信封。
司徒沧月微微摆了摆手,燃火身前的空气波动了下,手中毫无重量的信封顿时犹如流星,直接冲向司徒沧月的那只嫩白小手。
燃火表情不变,站在原地等待。
软塌之上,司徒沧月已经打开了信封,抽出了一张纸页。
纸页明显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看上去很不正规,洁白的纸张上,寥寥写着十一个字,字迹清秀,锋芒凛然。
道绝追命。
九霄承风。
李天澜。
司徒沧月眼神一闪,整个人霍然站起。
她手中的纸张瞬息之间变成了碎末,飘飘扬扬,而司徒沧月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闪亮凝聚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长白议会的所有议员注意力都彻底集中。
“他在哪?”
司徒沧月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燃火问道。
“天空学院。”
燃火淡淡道。
“他与宫主是什么关系?宫主现在可在中洲?”
司徒沧月继续追问,这一刻的她似乎已经找到了目标和方向,属于无敌境强者的强大气场肆无忌惮的绽放出来,盛大而夺目。
“宫主还在比利国,这封信是老板让我带给殿下的。”
燃火实话实说,语气古板。
“老板?”
司徒沧月微微挑眉,有些不解。
“就是老板。但这件事可以代表宫主的意志。”
“我知道了。”
司徒沧月重新坐回软塌,看着依旧在空中飘荡的纸屑,若有所思。
空中的纸屑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