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者则说明皇曦的力量已经被混乱的规则利用，他已经无力掌控局面，意味着极大的麻烦。

是皇曦在利用混乱，还是混乱在利用皇曦？

秦微白神色变幻，有些迟疑。

她面对皇曦，其实就跟李天澜面对生命差不多，一个刚刚回归的至尊，层次上虽然一致，但经验上却会被彻底碾压。

不过现在秦微白虽然同样经验不足，但她面对的毕竟不是活的皇曦，而只是皇曦留在这里的力量，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即便真的动手会很狼狈，但一点点的磨下去，她想赢也不算太难。

现在的问题是...

她不能确定这个如今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手。

眼前的混乱，到底是皇曦计划中的一环，还是混乱已经破坏掉了皇曦的计划？

李氏培育的生命树，为什么会成为其中的关键？

她的目光穿透了面前的护罩，深深的凝视着地下三层的实验室。

从这里往实验室里面看，实验室里一切都很寻常，各种标本，设备，完好无损。

这只是一道影子。

而实际上，实验室内部的情况，不进入其中，根本就看不到。

秦微白的眼神变得愈发挣扎。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秦微白不断出现，她所处的空间越来越小，而因为其他秦微白的出现，她的气息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弱。

动手，还是离开这里？

如果眼下的景象是皇曦计划中的一部分，秦微白虽然好奇，但也不会多说什么，转身就走是最理智的选择。

皇曦就是李天澜。

两人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只是不同时空的不同状态，皇曦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漫长岁月后自己坑自己一把。

可如果是皇曦的计划被混乱破坏的话，那秦微白肯定是要出手。

失去了催眠的能力，她仍旧是至尊，她的精神力完全释放，足以彻底撑爆这片介于真实和虚幻之中的空间，到时候什么独立时空，什么混乱，什么实验室都不会留下。

但她不能确定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在她的迟疑和挣扎中，所有独立的时空突然无声无息的开始退散，不同时间线上的秦微白开始一批一批的消失，空间再次恢复了完整。

属于皇曦的力量在短暂的迟钝后似乎分辨出了属于秦微白的力量，被收藏的催眠能力第一时间还了回来，秦微白恢复到了最巅峰，甚至阻拦她的护罩也开始松动。

秦微白猛然松了口气。

这种情况似乎说明即便被混乱规则利用，但皇曦的力量仍旧能够辨别秦微白的存在，对她放开了防备。

这是最好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这是混乱规则在将计就计的制造新的谎言，只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所以如今的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秦微白犹豫了下，下一刻，她幻想自己出现在面前的地下三层实验室里。

她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自原地消失。

耳边激烈的讨论声顿时响了起来。

“这次的试验一旦失败，意味着我们会白白损失一批价值六千万的珍贵材料，代表着我们明年的经费至少要减少三分之一，我要足够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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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说要不惜一切代价。”

“简直是胡扯，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一个普通的成年女性，要每天接受这种见鬼的训练，她的身体现在脆的就像是一张纸，王沧澜，你所谓的速成简直毫无人性！她现在连呼吸都是不自由的。”

“轩辕的身体撑不了那么久，永生计划需要再次调整，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最强烈的毒素，这会是李氏最重要的底蕴，它的威慑力，甚至不逊色于凶兵。”

“我认为，这应该叫生命树计划...大幅度的提高寿命。”

“我去向皇帝汇报。”

“战神王已经批准了今年的经费，并且增加了预算。”

“皇族...不，现在叫北海王氏了，我宣布，北海王氏...”

混乱的声音在秦微白耳边嗡嗡作响。

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秦微白愕然的睁开眼睛。

东皇宫地下三层的空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站满了人。

一个个不同年纪，不同装束的人在会议室里不断走动着，调整着仪器，讨论着不同的内容，整个实验室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秦微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她的眼神在实验室里不断的移动着，想要寻找熟悉的身影。

她还没有找到虞东来，就直接被角落里一个神色平静的中年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静静的站着，似乎正在听取着身边人的汇报。

秦微白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

那是李鸿河。

中年时期的李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