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雪见隐修写好方子出去,开门见山道,“我可以帮你调查当年的真相。”
“只要你交出解药,月牙那里,我会替你去说。”
“说什么?”城骆雪支撑起身子,借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说我是无心?还是情有可原?”
城骆雪轻笑一声,“其实,我就是有意的,我就是要让月骄阳这辈子都遭受良心的谴责。”
城骆雪怨毒道,“以后可欢每发病一次,月骄阳都会想起我,他和月牙永远都会因为我而心存芥蒂。”
“虽然我同情你的遭遇,可冤有头债有主,纵使天大的恨,也不该报复在一个孩子身上。”尹天雪见不得她这样无视可欢的安危,一巴掌扇她脸上,“你也即将成为一个母亲,你如何忍心?”
城骆雪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倔强地抬起双眸,眸里隐隐一丝得意,“解药是月骄阳不要的,不是我不给,是他,不要。”
城骆雪的嘴角溢出鲜血,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让她看起来狰狞又可怜。
她说,“我要让他余生都在煎熬中度过,父女不睦,夫妻不和。”
尹天雪想到月骄阳为她做的一切,他的愧疚和弥补在城骆雪看来仿佛都不值一提,甚至鄙夷和不屑,就不禁为他的付出感到深深的不值,却又没有立场为他们解除仇恨,只好愤然道,“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
城骆雪似有所触动,冷漠的眸子瞧了她半晌,说,“我知道我不配,如果早几年,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你说替我调查当年的真相,要如何去查?当年的事月骄阳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我亲眼目睹月家带人屠杀了城家满门,不管真相如何,月家是被有心人利用,还是本来就蓄谋已久,都不重要了,终究回不去,也改变不了结局。”
“倘若,我不曾那样爱过他,如今我不会这样恨他。”
城骆雪双眸冷清,“我早就不想活了…是恨支撑我到现在,我想过放下,要不是这个孩子,我恐怕早死了…”
这样的话,尹天雪感同身受,地狱岩五年,苟延残喘,是爱和思念支撑她走过无数个暗淡无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