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道点头道:“可谍报司不是本就大半都在外面吗?加上南征军那里需要大量的探子,谍报司抽调人手不是正常的吗?”
裴彻道:“他们去了云州。”
“可去了云州也是应该的,毕竟陛下就在那里。”
“陛下到云州前,谍报司的消息还是经由报春全部转交给我,可这几日,谍报司的消息已经不再交到我这里,而是送到了内侍省。”
张师道猛地站起身:“内侍省?他们要干什么?”
裴彻连忙拉住张师道说道:“你想岔了,不是内侍省要干什么,是陛下要干什么。”
张师道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坐回到蒲团上说道:“难不成内侍省也有一个谍报司?”
裴彻点头道:“审计司,这就是陛下命内侍监李仁成立的一个新的司,他们与谍报司并无什么不同,若是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谍报司大多为刺探敌国军情,审计司更多的是纠察官吏不法,或是结党营私。”
张师道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张师道定了定神说道:“也就是说,自从你得知有审计司后,做得这些都是为了敲山震虎?”
裴彻道:“算不得是敲山震虎,贼人为了蒙骗陛下与我们,壮士断腕,消耗了不少的棋子,甚至包括吕文博这样的大鱼。”
张师道皱了皱眉头道:“还有大鱼?”
裴彻笑了笑,随后端起自己蘸过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晋王章勉,不知道算不算是大鱼。”
张师道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晋王年纪轻轻,心机城府能有多深?”
“此子心机城府比之许多宦海沉浮多年的老吏都更胜一筹。”
“他的表象哪怕他的老师吕文博都没能彻底看透。”
裴彻叹口气说道:“如果他是陛下的亲生子嗣,那假以时日,继承陛下皇位,就只会是他。”
“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可惜,只能怪他投错了胎,生错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