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你看这历史车轮滚滚,多少英雄豪杰,最后都做浮云。雨打风吹,零落成尘。”
“不论是嚣张一时的君王,还是煊赫一时的国家,亦都终将随时光而去。”
“云国早就没有了,燕国也没有了,永国也没有了。殇帝在历史上成了一个笑话!但是你的曾祖父,高丞相,却反倒在史书上留下了美名,成为了古之名臣。”
“小郎,与其坐困愁城,不如学会放下。”
“一千年了,你的曾祖,你的阿爹阿娘,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倘若在天有灵,见你始终困于往事不得解脱,岂不心痛?”
高夫子脚下的触须又蜷缩回了脚边,他的双脚在原地轻轻踩动,空洞的左眼中所有触须都缩在眼眶深处。
他微微低下头,轻声说:“可是放下以后,我又能做些什么?”
宋辞晚道:“如果不放下,你原本打算做什么?”
高夫子看着自己变形的双脚,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恨,我好恨啊……我太恨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是又恨,又痛,哪里都痛……”
“我的眼睛也看不见,什么都是黑暗的,我就这样在黑暗中等啊,等啊……”
“忽然某一刻,好像有个声音催促我,你该起来了,去,去将所有见到的生灵都杀死!”
“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