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里镇魔司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但是听说从去年到今年,陆续也是有人溺水而亡。”钱忠英道:
“许多人对此并不在意,前些日子办五仙观常家告杨家这案子时,记录案子的师爷叹了一句:又是溺死。”
由此可见,上阳郡溺死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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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祸事件发生吗?”
赵福生问。
钱忠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瞒大人说,没有。”
“这倒是稀奇了。”张传世闻言吃了一惊,看向赵福生:
“大人,如今看来,鬼祸的源头在上阳郡,郡里也会溺死人,可鬼祸却并不会在郡中发生。”
他说完后,武少春也接话:
“常家那事儿,常金水在上阳郡溺亡,当时并没有厉鬼复苏,而是由常家人带回村子后,摆灵的过程中才厉鬼复苏的。”
赵福生看了孟婆一眼,孟婆说道:
“县里恐怕有力量压制了厉鬼复苏。”
“朱光岭。”陈多子也接了一句话,可她毕竟是新驭鬼者,以前骨子里对镇魔司的恐惧还在,直呼完‘朱光岭’的名字后,又莫名感觉心虚,连忙补了一句:
“……朱、朱大人。”
“福生,你认为这个事情是个什么情况?”
众人商议了一阵,刘义真见赵福生的话并不太多,便问了一句。
他一句话便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赵福生的身上。
钱忠英也转过了头来,盯着赵福生看。
赵福生并没有急着回答刘义真这个问题,而是看向钱忠英:
“你比较敏锐,能从文兴县的鬼祸逃脱,证明你这个人有躲避危险的能力,上阳郡这个情况你也发现不对劲儿了,有考虑过逃出郡中吗?”
“逃不走的。”
钱忠英闻言苦涩道。
“逃不走?”他的话令得众人吃了一惊,俱都出声发问。
“上阳郡离并州不远,去帝京也要不了十天半天,怎么就走不了呢?”范必死问。
钱忠英苦笑:
“我听别人说,其实郡也早前也有人觉得不对劲儿,想借生意的名义离开上阳郡,但全家一出城即落水淹死在白陵江内。”
这一年多时间中,白陵江淹死的人简直是过去二十年上阳郡淹死人的总数之和。
“有人私下戏称,说是如今的朱光岭大人简直就是‘水神’,有他一来,便没愁过下雨。”
钱忠英小声的说道。
半晌后,赵福生出声:
“我们没入郡,对郡内的情况不大清楚,能说的没得到验证,但就目前所知线索看来,这一场覆灭了文兴县及多个县镇的鬼祸与朱光岭脱不了干系。”
她语气沉静,有种令人感到心安的力量:
“刚刚你们提到了一个问题,这几十年来,上阳郡每隔一两年便要换个大将,这些将领无一例外死在了上阳郡。”
众所周知,驭鬼者死后会厉鬼复苏。
这些死去的鬼去了哪里?
她说到此处,钱忠英突然道:
“对了,胡时提到过一个事儿。”
他的话音令得赵福生转过了头来,胡时被她一盯,心中一凛,连忙道:
“胡时说,郡中镇魔司附近管制严格,每日天黑时分便不准出门。”
他说道:
“胡时说镇魔司的煞气很重,他一去郡里,驭使的厉鬼本来处于濒临复苏的边沿,去了那里之后,便被镇压住了。傍晚住到了镇魔司的驿站中,听到了女子的哭声。”
众人面面相觑。
赵福生问:
“上阳郡镇魔司内没有女子吗?”
“不清楚。”钱忠英摇了摇头:
“大人,上阳郡管制严格,将城中划分为十坊,每坊之间建有高墙,与外界不通。”
他的话令得众人愣住,丁大同道:
“好像是听说上阳郡十分特殊,冯大人当时也提醒我要小心呢。”
此时路况艰难,沿途偏僻山地多,山贼、匪徒也不少,许多人少有出门——就连丁大同这样的驭鬼者也对上阳郡的情况不大清楚。
就在这时,张传世开口道:
“上阳郡的房子是划坊而治,共分十坊,每坊之外建高墙围住,坊间设一坊主或是里正管事。”他的话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他身上去。
“除了其中有两坊是交易的坊市外,其他都是居住地,镇魔司应该位于坊市最中心,那里住着郡城中最多的达官贵人。”说完,又再补充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