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您别看契长老不是族长,也并非『半神』,但其实他在我们族内的地位比族长还要高。”
“噢,我知道他。”林悔微笑点头,负手随口道,“契长老是坡冰王女的亲信,在茂蝶黑市时,我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
驽阔神色一僵,粗短的马尾在身后尴尬扫了扫,低下头道:“您真会说笑,我们驽族哪里攀得上坡冰王女这等高枝,契长老只是想为族群多赚些神圣币,谁给得多,契长老就会为谁做事,您千万不要误会。”
林悔诧异,重新上下打量了驽阔一眼,趁着驽契还没来的空档,他问道:“怎么,在你们驽族看来,为坡冰王女做事……似乎很见不得人?”
“那是当然……”驽契似乎有些羞愧,“坡冰王女再怎么说也是外地的神只,而且还来自与冢州有着深仇大恨的神圣教廷,但凡有些骨气的神只,都不可能为坡冰王女做事。”
林悔莫名感觉有些好笑:“都不可能?不见得吧,那骸系现在是被谁围攻,前一阵在茂蝶黑市,又是谁在领坡冰王女的赏金?”
驽阔摇了摇头:“上神,看来您也是刚来冢州不久,我承认您说的都是事实,但这不一样。”
“哦?那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您应该知道,冢州资源稀少,一直都在内斗。”驽阔解释道,“我们驽族定居冢州得久,见多了波及整个冢州的大战,像是眼下这种情况,由于为数不多的资源已经被少部分老牌种族霸占,剩下的种族若是不反抗,迟早会自然消亡,因此就算是拼着全族性命,也必须要与老牌势力打上一场。”
“也就是说,哪怕没有坡冰王女的干预,冢州仍会爆发一场规模旷大的神系战,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所以绝大多数神只,都是想着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打,那为什么不趁机再多捞一笔,反正赚的也是神圣教廷的钱。”
对于这番说辞与逻辑,林悔大感意外,但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他提起了兴趣,还在追问几句,但驽阔却在这时侧过身,后蹄蹬了蹬,低下头流露出发自真心的恭敬之色:“上神,契长老来了,您和契长老好好谈,在下身份低微,就先告退了。”
林悔咽下要说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侧过身,看向风沙中远处那道单薄老迈的身影,向旁边的侏青三人使了个眼色,随后主动上前迎接。
“契长老,真是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