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笑笑,拉着人的手腕抬步迈进了放着匾额的房间里。
“归元宗”,三个烫金的大字在有些昏暗的房间中也是泛着光芒,上面没有一丝灰尘,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
应离刚想说点什么,便觉身侧的唐逸书气势陡然一变。
那不是他,是真正的唐逸书。
大抵是见到旧物,那缕残念才活跃了起来,其实,在踏入归真派后,唐逸书就感知到了些许的不对,没想到,会在见到匾额后达到了巅峰。
比起他,真正唐逸书的残念自然是做不到什么的,唯一有影响的,就是心头满溢的悲痛和愤恨了。
他压下这些情绪,残念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但它引起的连锁反应就相当严重了,这昭示着割离,如果他是唐逸书,那自己是谁?
男人低着头,手紧捂着胸口,刺痛往经脉中不停地钻,这种痛意,远比他身体里被打入的内劲发作还要痛苦。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像要被撕裂了一般,无数个声音、无数个人影重叠地叫着应离。
而这些的对面,又是模糊地只能辨别出人形的影子在叫着什么,那声音熟悉又陌生,说出的话自己像是可以听懂,但又完全不懂。
也是名字吗?
是谁的?
他的吗?
那他又是谁?是什么?
什么?到底都是些什么?那些光怪陆离的回忆、各式各样的场景、无法言说的感情,以及强大磅礴的能量。
应离第一时间扶住了唐逸书,但即使是他的力道,都没能把人扶住,在过载的信息、力量和感情中,唐逸书无法控制地蹲了下去。
无法,应离也跟着蹲了下去,叫了几声唐逸书,又叫了几声秦渊和秦贺煊,都没得到回应后应离就暂且放弃了尝试。
这个位面里,他对那些记忆和天道法则深入了很多,就像唐逸书的内力需要付出代价一样,那些法则力量也是如此。
此刻,应离能做的,也只是握着男人的手,然后相信他可以做到了。
他的体温没有办法传递到几乎和外界隔绝感知的男人身体里,但那种坚定却能一路深入,迷茫于其中的男人似是察觉了那种指引。
他脚步自发地朝着那方向迈了过去,每一步都疼得沉重,但每迈一步,他的心就安定一分。
繁复纷杂的其他散去,剩下的,唯有清晰的痛感,和依稀可见的一条路。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听不清的那些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可以分辨了,最后,他听见有道声音说:“秦渊,秦贺煊,做得好,很好,我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