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自己的身上,也流着桑氏一族血脉!
她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杀掉的。
更不要说,他桑氏一族,受神灵庇护。
如果桑静婉真的将他们所有人都杀光了,势必会遭到天谴。
她不敢。
也不会这么愚蠢的。
族长赌定了桑静婉不敢拿人怎么样。
桑静婉也的确没有怎样。
她回来,是揽权的。
不是屠族的。
桑氏一族的人要是都死了,那还要权利做什么?还能去指挥谁?
小主,
至于复仇……
她当然没有忘记,究竟是谁害她沦为祭品!
如果不是她福大命大,天命所归,只怕这会儿早就已经尸骨无存!
此仇此恨她怎么可能忘记?
只要每每想起她在禁地时熬过的那些日子,想起她苟且偷生在国师府,再想起她被人发现,被国师府所有的长老们刁难、被投入地牢与死亡只隔一线,她就绝对不会原谅,那些将她害至此境地的人!
可光是要一个人性命有什么趣儿?
杀掉一个人是最便宜他的死法!
既然是报复,那就要让他无时无刻的感受到痛苦才对。
当然,杀鸡儆猴还是要的。
只有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他们才会知道畏惧,才会知道害怕。
才会因为曾经做过伤害她的事情而日日惶恐悔恨!
不是因为觉得做错了才悔恨,而是恐惧她带来的死亡威胁,后悔当初没有将她斩草除根,让她现如今得了机会,犹如一把悬在他们头上的剑,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们,他们随时都会丢掉性命。
命悬在别人的手底下,他们怎么能不害怕?
又怎么能睡得安稳呢。
她要的就是这样,钝刀子割肉般消磨他们,无限放大他们心中的恐惧。
而这期间首当其冲的便是族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同样难以接受桑静婉归来。
那就是族长家的好儿子。
桑氏一族内定的新族长。
他好不容易熬到他爹快要死掉了,眼看着这族长之位,就要落在他头上。
明明是快要到嘴的鸭子,没想到竟然还是飞了。
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如今听到他爹被质问,虽然是马不停蹄的抓住机会,向人发难起来。
“桑静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爹吗?”
“你还有没有一点尊卑?”
“就算你是桑氏一族,百年难遇的天才,是咱们桑氏一族命定的话事人,可到底,你还没有真正成为桑氏一族的族长!”
“还没有登位,就这般不讲礼数规矩,真要是让你登上了族长的位置,我们这些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族长儿子冷笑了一声:“何况我爹说的,难道有错吗?”
“你说你是桑静婉,总该有个证明吧。”
“当年你进入禁地,是为主持祭祀,可结果这一去,便再也没见人回来。”
“简直就是当祭祀大师当成儿戏!”
“更别说……”族长儿子打量的目光落在桑静婉身上,被人的绝色容颜给惊艳到了,目光猥琐的咽了几下口水:“祭祀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即便你是驻颜有术,可二十年过去,岁月也不可能在你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难不成你是觉得自己,是天仙下凡,可以不老不死?”
族长儿子冷笑了几声,十分不屑:“别闹了!你我都是凡夫俗子,生在这世间根本就不可能不会变老!”
“分明是你这个冒牌货,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真正桑静婉的长相,想要来这里浑水摸鱼!”
“可你想差了主意,也太过于不注重细节。”
“哪怕你只是随便在眼角多画几道皱纹,我都尚且还能够相信,你是真的桑静婉。”
族长儿子慷慨激昂的说完,振臂高呼:“来人啊!”
他抬手指着桑静婉,眼里尽是得意与凶狠的笑:“把这个冒牌货给我抓起来!”
“火烧!”
“以正法纪!”
“免得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到我桑氏一族的地盘来撒野。”
他“呵忒”了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噗!”
就在那些被他指挥着去抓桑静婉,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的人,犹犹豫豫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时,本来嚣张得意的男人,忽然间吐出一大口血来,接着瞪圆了眼睛,很是不敢置信且慌乱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可是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