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团子的讲述,苏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密布的乌云。
原本,她还认为原主的父亲仅仅是受到了罗娟子母女俩的蒙蔽,这才会做出那些荒唐之事。念及原主已然故去的奶奶,她心有不忿,这才强压怒火,勉强放过了他们。然而,此刻听完团子所言之后,她才惊觉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这位所谓的父亲,其行为之离谱简直超乎想象!
此时,正端坐在苏澜正对面的柳德元,心中正美滋滋地盘算着婚后该如何一步步霸占苏澜名下的厂子。
可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时,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眼前那张摆满了好菜和好酒的桌子竟突然被人整个儿掀翻在地。刹那间,杯盘狼藉,酒菜横飞,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
“订婚?开什么玩笑!我本人对此事居然一无所知!”苏澜怒不可遏,一双美眸如寒星般冷冷地扫视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苏澜,爸爸这可真的都是为了你好啊!女人嘛,不管赚再多钱,最终不还是得嫁人成家嘛!”
苏勇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被女儿那凌厉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继续解释道:“你瞧瞧人家德元,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呐!我还听说他妈妈讲,这孩子今年都打算去参加高考啦,要是考上了,将来可就是个大学生哟!”
听到这里,苏澜冷冷地回问道:“哦?原来如此,所以您就这么自作主张地给我安排了这场所谓的订婚宴?”
苏勇一听这话,顿时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你的亲爹呀,难道连为自己女儿安排一门亲事的权力都没有吗?”
此时的苏澜也不再压抑原主的情绪,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咬牙切齿地反驳道:“爸爸?哼!我倒真想问问您,究竟谁才是您真正的亲生女儿?当年我被那个恶毒的罗娟子百般刁难,甚至不让我去上学的时候,是奶奶不惜变卖掉她珍贵的嫁妆,只为了能够供我读书;而当苏红燕一次又一次地捏造事实诬陷我的时候,又是您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维护她,反过来对我横加指责!像您这样的人,如今还有什么颜面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
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已然成为过去式了,我不是早就和那个罗娟子分道扬镳、一拍两散了嘛!你一日身为我苏勇的女儿,就得乖乖听从我的话!
苏澜实在不愿再同眼前之人继续纠缠不休,索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与此同时,她悄然运用自己的神识与可爱的团子展开交流,并嘱咐它赶紧去向原主打听一下,对于这样一份所谓的亲情究竟作何打算,是否愿意毅然决然地将其割舍掉。
眼见着女儿沉默不语,苏勇不禁再次端起那副大家长的威严架子,冲着苏澜厉声呵斥道:“苏澜,还愣着干什么呢?赶快给德元和柳姨赔礼道歉啊!从今往后,咱们可就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啦!”
一旁站着的柳德元见状,赶忙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连连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完全能够体谅苏同志您此刻的心情以及所采取的行动,日后呀,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地协助您处理厂子里的各项事务,保证让您从此过上舒舒服服、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哟!”
而那位柳母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去拉住苏澜的小手,满脸堆笑地附和着:“哎呀呀,可不是嘛!其实早在半年之前,咱俩家就应该把亲事给定下来喽!瞧瞧,这可不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呐!”
然而,就在柳母即将触碰到苏澜的瞬间,却只见苏澜身子一闪,灵巧地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只因为此时此刻,她刚好接收到了团子传回来的消息,而原主给出的回复仅仅只有简短的一句话——“那些心心念念盼望着却始终求而不得的亲情,倒不如就此斩断算了。”
“爸,你今天真的执意要将我嫁给柳家吗?”苏澜紧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苏勇。
只见那个一向自负的男人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这门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你们俩得赶紧把婚结了,也好早些给柳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听到这话,苏澜不禁冷笑出声,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父女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么多年来,你在我身上根本就没花过几个钱。喏,这里是一百块钱,正好就是柳家答应给的彩礼钱,现在全给你。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苏勇的女儿,我会去找村长给我单独开个户头。”
说完,苏澜动作利落地从钱包里掏出五张崭新的二十元钞票,用力地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又洒脱。
“逆女啊!你要是敢踏出苏家一步,我就敢死在你工作的厂门口!”身后传来苏勇气急败坏的呼喊声,但苏澜却仿若未闻一般,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径直消失在了门外的拐角处。
“宿主啊,那苏红燕那边咱们要怎么处理呀?她可真是阴险狡诈,居然使出这种手段让柳母来提亲,明摆着就是想借柳家之手来折磨您好几年呐!”
苏澜却一脸轻松,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用积分给她兑换两张倒霉符吧,权当是感谢她让原主彻底认清了那个渣男父亲的真面目。”说完,嘴角还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此时,正在家中满心欢喜等待好消息传来的苏红燕,突然间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暗自嘀咕:“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被可怕东西死死盯住的感觉?”然而,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股寒意究竟从何而来。
另一边,苏澜的动作可谓迅速至极。她先是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声明,正式宣告与苏家断绝关系;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前往镇上打了新的户口本,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仅仅只用了短短一周时间,她就成功地摆脱了苏家的束缚,并更改了母亲的姓氏,摇身一变成为了当地村民口中津津乐道的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