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贴身伺候的侍从,其余下人们皆住在普通房间。
芸娘没有安全感,每日睡前都神经质般要去检查四五次,看看门锁有没有锁上。
上房不愧是上房,清幽雅致,完全把各种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
刚安顿好,吕庭杰就带着徐进才外出访友。
客栈里来来往往皆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芸娘不敢出门,干脆闭门谢客绣帕子。
她的寝衣和帕子上都习惯性的绣一朵梅花,梅花性洁,风骨傲然,她很是向往。
忙了一下午,芸娘绣的眼睛酸痛,她用清水洗过脸后便开窗通风。
坐在窗边感受着微风习习,春风拂面,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晚膳时分,小二端来饭菜,芸娘没什么胃口,吃了几筷子就撂下了。
如此百无聊赖的住了几日,徐进才敲响了她的房门,“娘子,是我。”
她打开门迎徐进才进来,“怎么你今日没出去?”
“明日便是考试之日,再临时抱福脚也无甚用处。还不如来陪我的芸娘说说话。”
他眉眼带笑温润如玉,言谈举止间从容不迫,仿佛并不担心明日的考试。
芸娘有片刻失神,这个散发着优雅平和气息的男人真的是徐进才吗?
为什么他既没有上一世的怨天怨地和烦躁不安,也没有这一世的自命不凡和狂妄自大?
到底从什么开始,眼前之人变成了一个她从不认识的徐进才?
“我知道你这几日闷得厉害,等考完试,为夫就带你出去逛逛。”徐进才含笑在她对面坐下,“听说过几日还有庙会呢,届时我们可好好游玩一番。”
“噢,”芸娘心里五味杂陈,闷闷点头,“夫君不必忧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身穿淡粉色对襟连衣裙,外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如瀑长发,用一支红玉玛瑙簪子挽成坠月髻,显得妩媚多情。
这样容色出众的芸娘是以往粗布麻衣时无法比拟的。
芸娘跟着他,当真是受了委屈。
往事已去不可追,徐进才不愿沉溺在回忆里,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芸娘,我是真心的,我真的想和你白头到老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