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擦干净匕首的血迹,将匕首收入袖中,眉梢眼角皆是淡漠无情,“徐进才,从此以后,你我恩怨已消,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说罢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徒留地上满身伤痕的男人。
“好卿卿,这是怎么了?”
芸娘一踏出房门,立刻不管不顾的一头扑进李燕归怀里。
他调笑着摸在芸娘滑嫩脸蛋上,只觉入手一片湿漉漉的,显而易见是泪水。
“怎么哭了?”
李燕归嘴角浅笑瞬间消失无踪。
芸娘从未想过会没出息的为徐进才掉泪。
这畜牲和他的家人折磨了她一辈子,磋磨了她一辈子。把她敲骨吸髓后转手扔给旁人玩弄,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可是,他毕竟是芸娘自小憧憬希冀着盼望的夫君。
爹爹死后,她寄人篱下受尽苦楚,每日每夜都盼望着未婚夫早日拿着婚书登门提亲。
可是,一年年等下来,她却始终没有等到自己的夫君。
直到那日偷听伯娘要把她卖了做小妾,芸娘才下定决心拿着婚书踏出家门寻找自己的未婚夫。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平日只在村里行走,连三林镇都没去过几次,哪里出过远门呢?
芸娘走的仓促,除了两个杂粮窝窝头,其余什么也没带。
两个窝窝头还是她攒了两天的口粮。
就这样,迷茫不已的芸娘怀着对未来夫婿的期待一路走一路问,终于找到了徐家村。
可是她的满怀期待却扑了个空。
徐家早就搬到了清水镇。
芸娘身无分文,带的两个窝窝头也早就吃完了。她心情失落的离开徐家村,又往清水镇行去。
渴了就喝田间的稻田水,饿了就抓些青草填肚子,风餐露宿的奔波了两三日,她终于敲响了清水镇秀才公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