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想起前尘往事,徐进才只觉羞愧难当。
芸娘自从入了徐家就一直辛苦操劳,娘亲和秀秀当着他的面却唤芸娘小贱人丧门星。
她是自己的妻子,娘和秀秀如此作贱芸娘,为何上一世他却充耳不闻,不觉奇怪呢?
不知不觉又入了迷障,枯坐在房中的男人静静望着床铺,沉默不语。
小家伙极其乖巧,只要吃饱喝足就很少哭闹。
芸娘睡醒后精神奕奕,她亲亲女儿小脸下床穿鞋。
可是,一股炙热的视线粘在她身上,让她难以忽视。
她循着视线望去,饭桌前徐进才正温柔浅笑,“时候不早了,用过饭我们就要继续赶路。”
芸娘仍旧穿着昨日的粗布棉衣,可是荆钗布裙也难掩国色。
三千青丝尽数倾泻而下,为她增添了几分稚气。
面对男人自来熟的举动,她美眸轻轻颤了颤,而后很快归于平静。
秀美的琼鼻高挺小巧,不点而朱的红唇不安的紧抿成一道线。
芸娘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迈着步子坐下认真吃饭。
她现在要好好养身子,女儿才有足够的奶水喝。
用过饭后,芸娘随手把青丝编成两个麻花辫甩在后面。
赶路要紧,她没有心思再给自己梳什么复杂的发髻。
她把女儿绑在胸前,以确保能时时刻刻看到孩子。
马儿经过一夜休整现在精力旺盛。
徐进才将自己的马匹也套在马车上,然后买了两袋豆子放在马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忙活好一切,马车应声而动。
芸娘坐在马车里心绪复杂。
昨日还空空如也的暗格里不知何时塞满了糕点和肉干。
仅水囊准备的就有三个。
另还有一包干净的炭火。
马车的垫子上又铺了厚厚两层被褥,她和孩子另还有个干净松软的被子可以盖着取暖。
昨日坐起来还颠簸不已的马车,今日再坐却温暖舒适平稳异常。
她放下熟睡的女儿,偷偷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瞧去。
徐进才覆着黑布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他单手握紧缰绳控制马匹的方向,看起来居然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