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稀记得,外面的客栈应该没有这么贵才对。
吕庭杰见他们剑拔弩张,轻笑一声,“内人久居后院,涉世未深,还望掌柜不要见怪。”说罢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劳烦掌柜了。”
“哼,这才像个人话。”黑脸掌柜一把收起银子,“后堂西厢房空着呢,你们自己去吧。”
芸娘想起自己包袱里的五百多文欲哭无泪。幸好她没有选择独自上路,否则不仅要在这炎炎夏日步行,走累了连个又脏又破的客栈都住不起。
后堂一横排有六间瓦房,除下最西边的两间房子黑漆漆的没有点灯,其余房间都点着昏黄的烛火。
两人找到最西边的房间径直推门而入,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面而来。
“咳咳,”芸娘被呛的立刻退出屋子。
吕庭杰见状,先入内点燃了烛火,扫视了一遍屋内摆设后拿出一条实木小凳子放在门口,“你先坐着休息,我稍微打扫一下。”
芸娘没有一丝力气,也不和他推拒,乖乖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吕庭杰忙碌。
即使今时不同往日,吕家从高处跌入泥沼,吕庭杰也没有自暴自弃,反而依旧衣冠整齐,无论是周身气质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气韵,都和普通劳苦百姓截然不同。
他虽然做着下人们做的打扫活计,却姿态坦然,不苟言笑,井井有条,很快屋子就被打理的焕然一新。
芸娘坐了一日的马车,坐的是腰酸背疼腿抽筋。终于等到吕庭杰清理好屋子,她趁着年轻公子出门倒水的功夫,迫不及待跳上土炕在上面打了个滚。
等吕庭杰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坐在炕边乖巧伶俐安静文弱的俏丽小妇人。
屋子颇大,只是除了个大土炕,一张八仙桌,几张小凳子外,屋内再无其他摆设。
芸娘一眼就瞧中了那张八仙桌,她瞅瞅吕庭杰又瞅瞅那张桌子,其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