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胆小如鼠,立刻抓紧他袖子,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活口?”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年轻公子神情愉悦,眉目舒展,可他口中的话语却沉稳小心,与脸上的表情截然相反,“我发现了一个钱袋。”
“在哪里?”女子瞬间忘了害怕,立刻从他身后探头探脑往前看。
“喏,”吕庭杰指向墙角晃晃悠悠的四方桌。
她循着视线望去,定睛一看,啊啊啊啊,这不就是她的钱袋吗???!!
芸娘顾不得害怕,三步并做两步一鼓作气跑过去捡起钱袋,拉起吕庭杰的手就跑,“我们快走,快走。”
两人跳上马车快马加鞭逃离了此地。
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后客栈的影子,芸娘才心有余悸的抚胸口,“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客栈的人都死了?”
想起那黑脸掌柜肠穿肚烂死不瞑目的凄惨模样,芸娘就恶心的直反胃,“还死的那么惨?”
“我也不知,”驾车的吕庭杰似乎在回想昨夜之事,迟疑着道,“我记得我守夜守到丑时,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再睁眼,就是被你唤醒。”
芸娘没有多想,毕竟她自己昨夜也睡的和死猪一样,院子死了那么多人她居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看他们一群人也不像是正经开店的,说不得是群打家劫舍的劫匪,杀了客栈掌柜鸠占鹊巢。”芸娘晃了晃脑袋,妄图把那些血腥可怕的记忆忘却,“开店做生意的掌柜风吹不着,日晒不着,所以大多细皮嫩肉。昨夜那客栈老板却矮胖粗黑,五指粗大,尤其虎口茧子厚重,此人绝非善类。昨夜之祸很可能是仇家上门寻仇,他死便死了,与我们无关。”
吕庭杰听罢微微错愕,“你昨夜就发现那掌柜不对劲儿?为何没有告知我?”
“我借机与那掌柜吵架就是想带你离开,谁知你竟直接付了银子。那可是足足一两呢,银子都出了,总不能扭头走人吧。”芸娘想起昨夜的一两银子还捶足顿胸,“以后你这公子哥习性可得改一改,掏银子不要掏的那么快,至少得讨价还价过后才能付银子,记得了吗?”
驾车的公子忍俊不禁,强忍笑意,“唐娘子教训的是,在下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