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贞当然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呢?芸娘是她唯一的朋友,即使两人只短短相处了数日。
瘦到脱相的晓贞忙不迭点头,这个可怜瘦弱脸色蜡黄的姑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疑惑,“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徐……唐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请你过来的,我当然在这里。”
“你请的我?”三年未见,晓贞不仅全无少女羞涩青春,反而疲态尽显,整个人瘦的眼眶深陷,发丝枯黄。
“不是端王妃请的我吗?”晓贞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喃喃自语。
“我便是端王妃啊,你这傻丫头。”芸娘看她呆呆傻傻的,挽着她手臂拉她坐下,“你老实和我说,你在温家过得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再欺负你?”
自从娘家失势后,晓贞在温府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从开始的夫君冷淡婆母横眉冷对到后来妾室辱骂下人拜高踩低,她这个正妻过得连婢女都不如。
可她自小受的教导就是以夫为天侍奉公婆,所以尽管她备受虐待,她也从没想过反抗。
只是,自从上次端王府的人去温家走了一趟后,她的待遇有了明显提升。
不仅恢复了往常的一日三餐,甚至数次逼她和离,一年多没踏进她房里的夫君也罕见的要与她亲热。
晓贞惶恐不安,不知夫君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夫妻敦伦后,温岭亲昵的问她是不是娘家和端亲王府有什么渊源。
晓贞哪里知道娘家和端亲王府的事?
她在漳州时一直被困在高高的绣楼里,连爹娘哥哥都甚少见到,又哪里清楚家里的事呢?
温岭舍下身段,用尽柔情蜜意想从晓贞嘴里套话,谁知自己这个妻子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无论他问什么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可惹恼了温岭,他收起和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你既嫁入我家,日后便是温家的人。如今夫君有事求你,你却推三阻四,莫不是对我怀恨在心所以不肯帮扶我?”
晓贞含着热泪摇头,“我真的不知道端王府和我娘家有什么关系,请夫君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