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贞似乎察觉到了几人间奇怪的氛围,不动声色看了看芸娘脸色。见芸娘面色如常,微微放下心。
“哎呀,我的红玉膏好像落在了马车上,劳烦荣妈妈跑一趟,为我取来。”煎熬许久的楚瑶决定不再忍耐,势必要把胸口憋闷多日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荣妈妈跟在蒋夫人身边多年,可谓是老谋深算见多识广。楚瑶如此拙劣的借口,自然逃不过她老人家的法眼。
“莲初是伺候小姐的大丫头,又手脚麻利,可比我这手脚不听使唤的老婆子走得快。不如让莲初为小姐去红玉膏。”
这话合情合理,容妈妈毕竟是蒋夫人的陪嫁嬷嬷。按理说,楚瑶是没有资格给荣妈妈下达指令的。
只是楚瑶是蒋夫人亲女,又是荣妈妈看着长大的,情分自然非比寻常。
芸娘看出楚瑶有意支开身边人,想来是有话和自己说,遂开口道,“容妈妈腿脚不便,年事已高,实在辛苦,不如乘轿而行。”说罢不等荣妈妈诚惶诚恐的拒绝,当即吩咐紫玉,“为荣妈妈备轿。”
紫玉伶俐懂事,芸娘话音未落,就上前搀扶荣妈妈,“荣妈妈请随我来。”
“这这这……”她一个下人哪儿敢在端亲王府乘轿而行?
回头若被夫人知道,可怎么解释?
再者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小姐和王妃单独相处,以防小姐祸从口出。
她的首要任务就是看住小姐,又怎么能离开呢?
可惜,荣妈妈满肚子的拒绝,在面对七手八脚围上来的下人后都卡了壳。
晓贞颇会看脸色,荣妈妈前脚离开,后脚她就向芸娘拂了一礼,“还请王妃恕罪,我院中的芍药今早儿忘了翻土,现在需得离开片刻。”
“些许小事,何须告罪,去吧。”
晓贞一走,屋里只剩下楚瑶和芸娘两人。
“王妃好狠的心,我兄长卧床月余,王妃竟无只言片语!”亭亭玉立的少女眼含热泪,神情中带着不甘和怨怼,狠狠瞪了芸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