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茶中蛊影。”

老儒生屈指叩响案上《南疆异闻录》的抄本。

“看似依附纹饰,实则早已浸透经络,不能动用蛮力,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他将竹节壶轻轻搁在茶海上,枯瘦的手指沿着壶身螭吻浮雕的纹路摩挲,青铜器皿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光。

周倚桥注意到老者腕间佛珠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颤,玉髓表面流转的经文虚影与茶汤中尚未散尽的蛊虫残息相互撕扯。

“小友可知,这噬文蛊最喜附于的修士其实就是我听风院的儒修?”

老者忽然捏碎一枚茶饼,墨绿碎末坠入壶中竟发出金石相击之音。

周倚桥瞳孔一缩,看见那些碎末在沸水里扭曲成无数米粒大小的篆字,每个字都在蚕食彼此笔锋。

“晚辈确实不知,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文墨渊用壶盖轻叩三下,那些挣扎的篆字突然僵直如尸,化作黑烟消散在茶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