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越是让人看不透,才越是让人心生畏惧,一个连自己不自觉的细微情绪都能把控完美的人,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祖母对你一向不喜,这时候送这么一个人过来,你以为他想做些什么?”萧亦灏一语道破江初月迷茫之处。
她全身心琢磨的都是祠堂的事情,倒忽略了这等相较于祠堂的事儿而言,细枝末节甚至于不算是秘密的问题了。
“看来,他是不想咱们过安稳日子了啊。”江初月撑着下巴,靠在桌上,眼神飘向了远处。
沉默环绕在二人身边。
江初月和萧亦灏早已习以为常了,二人不觉尴尬,更不觉不适应。
“你说,祠堂那边的动静什么时候能完啊?”正说着,王婶和张大婶儿就回来了,还没踏入大门呢,就听见二人聊天的动静了。
“这场火可是真大,一烧就把祠堂给烧没了。”王婶在湾山村也住了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么大的火。
“可不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了,都没见过。”张大婶儿也不免感慨。
江初月听见他二人的声音,连忙起身迎了出来,“王婶,张婶,你们这是瞧了什么热闹啊?不如和我们也一道说说?”
王婶是个热衷于八卦的,见江初月好奇,当即连比带划就把祠堂着火甚至于沈家人救火的情况都给一五一十的演了一遍。
她的表演诙谐又逗乐,惯来没什么情绪的萧亦灏也被逗笑了。
“如今大冬天的,本来也没多少水,又是天干物燥的时候,这么一场大火下来,没伤着人已经很难得了。”江初月笑着接话。
“可不是,那几个族老和沈家人,都没伤着,就是有几个被烟给呛着了。”说来,也的确稀罕,王婶和张大婶儿回来的路上还说了来着。
要是有人在祠堂里面,就算大家伙儿对沈家不满,但顾念人命,也还是会尽力灭火救人了。
偏偏祠堂里的人都逃出来了,为着这么一个压迫人的祠堂,大家伙儿自然就懈怠了不少。
江初月没接这话,转而问道,“他们是不是怀疑祠堂的火是我放的?”
张大婶儿这才反应过来,一拍手,“可不是,沈家人一来就说定是江妹子你放的火,好在咱们也都清楚,这火分明是在你走了之后起的,还是从祠堂的后院起的,和你半点儿关系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