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又如何?”何花惨笑了一下,“他要打死我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们是夫妻。”
何花说得停停顿顿,也没有太多的逻辑,“他死了,我也就解脱了,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也没想让你承担,本就是他活该的。”
……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江初月也渐渐听明白了,因为萧立的动则打骂,早就让何花无法忍受了,只是萧立的死还是让何花有些不能接受。
因为她始终是个被出嫁从夫所困住的苦命人,在萧立死后,就觉得天塌了,却又觉得解脱了,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这才让何花一时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面对这样一个曾经算计了自己数次的人,江初月原是不该心软的,可许是因为见她被父权压迫了太久,终究是个可怜人,还是心软了些。
“你一个人就能养活家里,二叔留在家里也不过是给你制造麻烦,你何必担心他没了之后,这个家就撑不下去了?”
何花猛地抬头看向了江初月,一双有些空洞的眼睛里好像有了微弱的希望。
江初月看的分明,“你辛苦挖药草赚的粮食,他还拿去养其他人了,要是没有他的话,你带着两个孩子,日子只会过得更好,也不必看人脸色过日子了。”
何花若有所思的模样,江初月又劝了一些,但何花能否听进去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江初月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了,临走前,还给何花装了一份药草的幼苗,“之前你也没来领,顺便领回去吧,种到地里,日后也能换粮食,换钱,也算是一份保障了。”
何花抓紧了装有药草幼苗的布袋子,眼神里终于有了几分神采,“谢谢。”
这一声道谢,她说的诚恳认真,江初月看看着她,“日后虽然辛苦,但你自己也可以当家做主了。”
何花一个人辛苦上山挖药草赚粮食养活一家人,萧立非但没有因为何花的辛苦而心疼她,甚至拿着她的劳动所得去与何寡妇私会,甚至不惜让两个孩子饿着。
这样的人,江初月早就看不下去了。
不过何花和萧立二人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江初月从不置喙半句,可当真的看到何花有些无措和麻木的眼神时,她也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