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在金光之下越发的黯淡，金光席卷了头顶的云层，在层层叠叠的缝隙中倾斜而下，祁景凛缓缓睁眼，额间的印记是蛊惑人心的绚烂。

漆黑深邃的眼眸，是让人心颤的平静，修长的手指结着繁琐漂亮的法印，一道道繁复的梵文在四周浮现。

“诸神引雷阵，开！”冷喝一声，金色的雷电强硬的裹挟着紫雷被一道道引入脚下的阵法当中，祁景凛嘴角也溢出鲜血，滴滴飘散在半空。

天道无情，人却有情，或许初见之时已经注定结局，他的选择会改变阿瑾的一生，也许还会改变别的什么。

祁景凛悟不到，只知道自己心中无悔。

阖上眼眸，身后层层的叠叠的阵法打开，又慢慢浮现出菩提树的影子，如梦如幻，宛若泡影。

眉心不断地灼烧，疼痛穿梭在灵魂深处，顾瑾猛然睁眼，揪着胸口费力的喘息。

不要，不，不可以。

景凛仙君除魔卫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仙骨给他。

顾瑾挣扎的伸手想要去抓祁景凛的衣角，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师兄，不可以的，不可以啊师兄！”

他不能让师兄搭上自己的未来呀。

他的师兄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顾瑾费力的挣扎，想要破坏眼前的阵法，舌尖被咬出了血，染红了唇瓣。

身形骤然僵住，头顶上温暖的大手抚平不了他的心慌，看着祁景凛浅浅的笑意不住的摇头，“不行，不可以。”

“阿瑾。”祁景凛的笑意温柔而干净，一如登仙路的山脚下，那个落满光芒的仙君，可以点亮一切的黑暗，“愿你仙途坦荡……”

只求仙途坦荡，前路顺遂。

他终究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希望小魔头担起天下苍生的担子。

太沉，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