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帆手中的锅和菜刀,刚好七品。
玄铁和玄灵铁能打造出的法器,最高也不过是五品。
“低阶法器,还是个六品?”陈玄帆撇了撇嘴,将小帅锅拿在手中,来回掂动了几下,随后往脑后一挂道,“我还以为能是个法宝呢。”
“呵呵,小友莫要太贪心了。六品低阶法器不低了。小友日后修为精进,再换便是。对了,我看小友似乎是练气和武道双修?”卢仵作话锋一转说道,“练气九境,引气入体。武道九品,入道炼皮,不知小友修炼多久了?”
“不到半年。”什么练气九境武道九品?陈玄帆听得一头雾水,但后面问他修炼多久了,这个他却是之前就想好了。
将真正的修炼时间一个多月说成半年,应该不至于暴露什么了吧?
“哦?不到半年,小友就能初入门径,前途不可限量啊!”卢仵作笑容眼中精光一闪,笑容更深的道,“我看小友对修行之事似乎知之甚少,我那里正好有几本书,都是些修行界里的基础法门,就送与小友做见面礼了。”
“那我就先谢谢卢叔了。”陈玄帆赶紧拱手道谢,“卢叔也别叫我小友了,直接唤我的名字,玄帆就好。”
“好,玄帆。”卢仵作没有推辞。
两人说着话,陈玄帆将卢仵作送到了监牢门口。
卢仵作让他回去,自己带着挎着药箱的小徒弟上了马车。
刚回到药王庙,县衙四位巡游中的一位,便前后脚的上了门。
“卢老,如何?”
“不过是低阶法器。”
“低阶法器?那卢老你的意思是?”
“他的身世可查清了?”
“查清了。陈玄帆,王村人,以前是个痴儿。父亲不知所踪,由后娘养大。和万家有娃娃亲。”
“哦?”卢仵作一愣,忍不住笑道,“原来他说的竟是实话。那是万家让他进的监牢做狱卒?”
“是,万家走了县令的门路。卢老,你是觉得他的修行方法,来自万家?”
“不是万家。万家主有手段人脉广,他家要是有修行之法,也不会窝在这小县城里了。而且小狱卒的法器是血脉认主的,显然和万家无关。”
“那我们?”
“低阶法器不值得冒险。少年郎资质不错,值得下一注。”
“好,我这就去将话带给其他兄弟。”
“等等。”叫住巡游,卢仵作去书房取了几本书,“这是老夫的礼物,你们一并送去吧。”
巡游一怔:“那他岂不是知道我们是一伙的了?”
“不送,他也知道我们是一伙的。无事,送去吧。”
“行,听您老的。”
卢仵作看着巡游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对于陈玄帆的身世,他心中有了猜想。
把家里一些有潜力有气运造化,但不是顶尖的子嗣,随便扔在一个山沟里,任其自由成长,以期能遇上仙缘。
几十年前,女皇当政,有不少家族这么做过。
这个陈玄帆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人的子息。
而且他对自己的身世也有所了解,否则一个普通人,刚踏入修行之路,当然是谨小慎微,如何敢将法器显露于人前?
这是有所依仗。
还有万家家主,更是不会和一个普通人定下娃娃亲。
所以陈玄帆的来历,定然不简单。
更何况他修行半年便练气和武道都已稳稳入门,可见资质不错。
低阶法器还是血脉认主的,不值得下手。倒是可以与之交好,以后说不定能受其照拂。
……
另外一边。
送礼这事儿,赶早不赶晚。
四个巡游一商量,既然卢仵作说陈玄帆知道他们是一伙的,那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陈玄帆猜到他们是在试探他了吗?
如果是这样,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几个人是在踩点,想要干掉他?
虽然在四位巡游看来,他们这是本地修炼者,对地盘上新冒出的修士的一次,再正常不过的摸底。
毕竟一个县城内,能获得的修行资源本就是有限的。他们拿到手的都是上面挑剩下的残羹剩饭了,再来一个分一杯羹的,摸一摸对方的底细,过分吗?
当然,不排除可能存在的觊觎之心,但那不是没发生吗?
论迹不论心。
小狱卒是个少年郎,少年人血气旺盛容易多想。
所以未免横生枝节,消除误会要趁早。
都是场面上的老油条了,对付这样的年轻气盛的小郎君,他们很有经验。
“兄弟们,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把礼物往他跟前一放,笑脸说话,再是愣头青也不好意思博咱们的面子。”
“就是这个道理!”
“可他要不懂事怎么办?咱们也别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
“嗯,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这么办!”
于是,半个时辰后,刚从县衙饭堂蹭了饭回来,准备到监牢转一圈,看看巨灵牛的陈玄帆,就遇到了要给他送礼的四位巡游其中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