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艳阳高照。
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
丙字营甲字队里却是一片哀嚎之声。
周围一圈的木架子上,吊着一口口的大黑锅,底下的火烧的正旺,火舌舔舐着锅底。锅里烧着水,热气氤氲之下,只能看见略有些红的水中,似乎煮着某种树皮样的东西。
被烧着热水的黑锅转圈围起来的一大片空地上,摆着一个个的大木桶。
木桶之中装着冒着热气的水。
水里面蹲着人。
所有人都只露出下巴往上的部分,剩下的全部淹没在水面之下。
露出水面的脸,都红的比猴屁股都不遑多让。
额头上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洗澡水还是烫出来的汗。
他们在大口的喘着气。
口中或是在“哎哟”,或是在嚷着“烫死了”,或是在“哦哟哟”的小声惨叫。
强行忍耐痛苦的各种惨哼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在遭受什么酷刑。
其实不过是在泡澡。
就是,水,稍微热了一些而已。
一个手拿长把黄铜色马勺的人,背着一只手,站在中间扫视着他们。
这个人当然是陈玄帆,水桶里头的当然也就是甲字队的军卒。
“陈伙长!什么能出去呀?我想上茅房~”有人忍不住喊道。
“先憋着!”陈玄帆严厉的拒绝了这个军卒的合理要求,就像当年他的老师拒绝他一样。
“伙长,腿麻了,能不能站起来歇歇?”
“不行。”
“哦嘶~谁给我搓个后背呀?痒死了!”
“自己挠。”
“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