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武道六品的修士,想要用人命堆垒的方式杀死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除了气血是否充盈之外的危险,便是身体的淬炼是否到位。
如果身体不能承受住气血的透体而出,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或者是干脆崩溃了的话,那下场就是直接丧命。
轻则残废,重则送命。
前面三个境界,从九品入道的练皮炼骨,到八品的内炼,再到七品的锻骨,会一直贯穿武道的修行之路。
每个武道修士都在无限重复这个过程,凝聚气血不停的淬炼着自己的身躯。
到了突破到六品境界的时候,就是第一次检验之前的修炼的成色。
小主,
明确的危险,似乎是告诉了修士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安然无恙的突破境界。
可是实际上,没有人能知道自己的准备是否是充分的。
这不是可以用数字去量化的东西,只能是凭感觉和积累。
霍山和崔霁都不是鲁莽的人,他们会感觉自己到了该突破的时候,那就是已经到了最佳的时机。
而且这两人本就资质不凡,这一路上随着水行灵气的滋养,还有之前的土龙怪,不断损失的血气补了回来,体内丹药药力的炼化,也让他们的血气和修为不断的精进。
所以陈玄帆在听到他们要突破了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惊讶。
他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在突破上,还用上了技巧手段。
以比斗的方式,互相逼迫协助着对方更快更彻底的将全身血气调动起来。
说的明白一些,武道修炼本就是一条争强好胜的路子。
斗勇比拼,的确是一个助力突破的好办法。
“好家伙,还得是你们呀!”陈玄帆站在船头呱唧呱唧的拍巴掌。
看看人家两位,突破都知道要动心眼。
再看看我……嗯?
我上次突破到武道六品,是怎么突破的来着?
哦,对了,是在灵幽小洞天的时候,让大侄子阿青一口血气就给奶上去了。
一点劲儿都没费。
哎呀,惭愧,太惭愧了。
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成功了。
这上哪说理去?
啧,美的很。
陈玄帆在船头撇着嘴抖着腿的嘚瑟,但他不敢大声的嚷嚷出来。
担心会挨揍。
在挨揍的边缘反复试探这种事情,还是得少干。
尤其是兄弟们都已经在他的刺激之下,奋力修炼提高修为的时候。
仇恨都拉的稳稳的了,完全不需要再加料了。
“砰砰砰!”
“轰隆轰隆!”
水里的霍山和崔霁已经打出了几分真火,下手越来越重。
身上周边的血煞已经将两人包裹在了一起,看样子到了突破即将成功的边缘。
扬起的大片水花都变成了水柱,猛地被激起又落下,哗啦啦的水声也是不绝于耳。
他们的动静当然引来了运河上其他船只的注意,不过由于刚才的雷阵雨,很多小船都靠岸避雨去了,现在大河的河面上的船,都是些不惧风雨的大船。
无论是官船商船客船,主事的都是明白人。
一看就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
何况陈玄帆他们船虽然是雇来的,却把自家的队旗插在了船舫之上。
这面队旗如今也有几分不同了。
队旗本就是以蟒龙肋骨为杆,九阳灵蚕所出的黑色蚕丝,和赤焰红蛛所出的红色蛛丝,又混入了甲字队所有军卒的头发,才织出来的旗帜,黑底红纹。
正面赤金线绣饕餮纹,背面烙印防御符咒。
看上去便有一种肃杀的威武之气。
旗面上的符咒和旗杆上铭刻着的防御阵法,一起被激发之后可以形成一个防御阵,将军卒们笼罩其中,即便不被激发之时,也有淡淡荧光在旗帜周围。
九阳蚕丝还是赤焰红蛛的蛛丝,都是克制妖魔邪祟的之物。蟒龙肋骨残留的至阳之气,会让阵法的防御罩上,多出一层阳气。
普通人也许看不出这些来,但却能感觉得到这旗帜的不同寻常。
再加上自从天工坊取回来之后,全队所有军卒在旗面之上滴了一滴精血,将自己的气息烙印其上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断过气血蕴养。
尤其是陈玄帆,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盘一盘。
用血煞之气揉一遍。
毕竟是对阵的时候,兄弟们的一把保护伞,自家大侄子的栖身之所,不精心照顾怎么行呢?
再说了,这要是以后再突破武道境界,还得靠这队旗才能再借一口奶不是?
使得这面旗帜越发的有了一些绚烂华彩。
迎风招展的旗面,风雨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