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目光一震，“前辈是说，第一个发现这方世界有天道规则的，正是这位林秋叶前辈？”

独孤凌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天道规则在这片世界历史中，从未出现过记载，而能够第一个发现者，除了祖师这等绝代天骄，又有何人能够做到？我羽化仙门能够与天道一战，也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之上。”

闻言，林澈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那……这位林秋叶前辈，可曾与天道有过交手吗？”

独孤凌云摇头，“祖师所在的时代，并非是一个群星璀璨的大世，只有她一人超然于世间，可她预感仅凭她一人之力，恐怕还无法与天道正面抗衡……因此，在她三十岁的时候，创建了羽化仙门这一势力，目的就是为后世积聚力量，抗衡天道而做准备。”

“我羽化仙门自建立之日起，便只有一个祖训，那就是带领天武大陆，摆脱这片世界的束缚。”

“岁月如梭，羽化仙门传到老朽这一代，可谓到了一个空前鼎盛的时代，老朽自身武力虽绝不敢与祖师相提并论，但发展了这么多年，门内强者如云，底蕴无比深厚……也正因此，让老朽做出了一个判断，认为到了举宗之力，与天道决战的时候。”

“可惜……”

说到这里，独孤凌云没有再说下去。

沉寂了很久之后，他道：“是我……是我这个决定，让羽化仙门这么多年积聚的力量，一朝尽丧。让那么多兄弟惨死，我愧对祖师及门内历代先贤，我独孤凌云是羽化仙门的千古罪人。”

独孤凌云话至此，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见到这一幕，林澈能够清晰的从这老者的身影之中，感受到那种万念俱灰的情绪。

林澈道：“前辈，我年龄小，有很多道理都不明白，但我却知道，生而为人，我们虽然无法决定出身，但却人人拥有向往更广阔世界的权利，我们不该被困在这里……羽化仙门当年那一役，是为了自由而战，而你们，却不单单是为了自身。”

“晚辈觉得你们虽然功败垂成，但每一位都是值得敬仰的英雄，前辈你本身也为此倾尽一切，甚至最为宝贵的生命，又何须自责呢？”

闻言，独孤凌云目光闪过一道光亮，“是啊，生而为人，我们不该被困在这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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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他突然看向林澈，“林小友，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林澈直接道：“前辈请讲。”

独孤凌云认真道：“你愿意接受我羽化仙门的传承吗？”

传承！

林澈直接愣住。

这时，独孤凌云道：“我羽化仙门当年那一战后，门内武者几乎陨落殆尽，可是我宗祖师的意志，却不能就此断绝。”

“林小友，若是你肯接受我宗的传承，那么羽化仙门，终究有了延续下去的希望，老夫就算现在死去，也可以瞑目了。”

闻言，林澈沉默了。

他知道，羽化仙门的传承，一定有着很多好处，可是一旦接受，却也意味着背负起巨大的责任。

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决定的。

犹豫了片刻，林澈看向老者，“前辈为何对在下如此信任？”

若论天赋而言，林澈虽然不弱，但在年轻一辈中，之前那位黑暗神教的少教主叶萧，以及葬仙榜排名第一的越尘，应该都是不弱。

可是这老者却唯独留下了他。

听到林澈此话，独孤凌云笑了笑，“很简单，之前在外界的时候，老夫见各大势力为了我羽化仙门的资源而争斗，期间，老夫便注意到只有你一人盘膝而坐，仿佛置身事外一样。”

“可是后来，当那鬼祖要对老夫出手的时候，你却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这足以证明你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