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满心担忧的问。
而老傅只是极温和慈爱的笑笑,将我的被褥掖的更紧了些:“你是我的女儿,这世上还能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吗?”
“可我想不通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如果……如果真的有很大的漏洞,万一二叔和小叔也看出来了!那……”
“嘘——”
我正要将后续可能的结果说出口,老傅又轻笑着将手比在嘴边制止,等我彻底没了声响后,老傅捏了捏我的脸,长长的舒了口气。
“时时啊,你做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爸根本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但是你为什么要承认呢?你看,爸才诈了你一句,你自己就把真相吐出来了。”老傅扬着眉头摊了摊手:“这就是爸要教你的第二个道理,不要太过于去神化别人,你二叔和小叔确实是在家里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精明的很,但到底也还是血肉之躯,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顾得上的,你在这件事中一直是受害者,也没有刻意去给自己营造一个受害者的身份,那谁还能发觉是你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呢?所以啊,以后再有人问你这样的问题,在对方没有切实的证据甩到你面前的时候,只管咬死不承认,谁还能把你怎么样?”
“所以……你是蒙的?”我目瞪口呆,从未想过还能用这种方法。
老傅瞧着我这“没见识”的样子也不由得扶额苦笑,再次捏了捏我手心:“这难道是你第一次见吗?之前兰暄云那件事,你用计吓了你小婶一趟、你小叔不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套了你的话,他同样抓不到你一点儿把柄,傻丫头,其实你是个很细心的人,做事妥帖,但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够相信自己,人有了弱点就会输的一塌涂地,你要谨记住这句话,现在的闹剧还都在咱们家里,即使你做了什么错事,自家的人看你是个孩子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爸也都可以替你解决,但若是将来做了掌家、出嫁了呢?你面对的就是社会上更多形形色色的人,那时候你就没有输的机会了,明白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乖,睡会儿吧,两个小时之后梁森会来叫你,记住,跟周夏对峙的时候少主动开口,不要暴露你自己的弱点,但是,你可以从她的话里得到她的弱点,即使将来不一定用得上,抓在手里总是安心的。”老傅交代道。
“好。”我回复。
老傅最后探了探我额头便出门了,梁森和两个阿姨在外等着,等他离开才抱着一个手炉进来,把手炉塞给我就自顾自的到屏风后的沙发上歇着了,而我也趁着这个时间开始仔细思索老傅的这些话,以及小婶可能会同我说什么,我又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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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两个小时以后梁森也按时来叫我,我精神头确实好了很多,也或许是心里藏着事儿的缘故,捏着鼻子大口喝完所有药物之后,我起身换了身较为体面的衣服叫人从库房里抬着补品便前往南楼。
前些日子还是热闹非凡、随随便便就能让整个榭雨书和鸡飞狗跳的南楼,转瞬间就变得异常冷清。
听管家的意思,是小叔凌晨忽然下的指令,让所有跟随三房从颖京搬来的安保保姆连夜回到颖京,其余现招的都付了赔偿金辞掉,连夜搬出榭雨书和,到今儿早上的时候南楼就已经空荡荡的了,甚至连一个照顾小婶的都没留下。
本来按规矩,我们中院的人也是可以过来帮忙打打下手的,但先前南楼的人已经把中院得罪了个干净,现下也没人愿意去沾染这个“晦气”,男人们顺理成章不可以进入女主人的房间,女人们就麻烦一点了,要编造各种各样的借口,有时还要卖卖惨装装可怜,例如说自己天生体弱的、或是年纪大了、家里有小孙子之类的,实在怕接触了小婶这个病患沾染病气,还请通融,管家一个接一个白眼翻上去,但始终也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最终,还要靠小婶自己“善解人意”,说她不需要人照顾,只管把煎好了的药放在房间门口就好,剩下的她自己有手有脚,就不给别人添麻烦了。
我赢了,又为她的失败叹息,看来在这个世上行差踏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只要输一次,人心、权力、金钱、宠爱就什么都失去了,甚至连她自己的孩子也要骨肉分离,做人也真是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