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宁抓起近前的水一饮而尽,继续悄声道:“你说江淑茹平日看着多精明,实际竟这般蠢,还好意思辅我哥哥之政,整日说得那么大义,骗得了百姓和朝臣,却骗不了我们,她那时不过是看我哥哥年幼,正好借此报她母后之仇罢了。”
“什么……仇?”我诧异着。
吉宁也愣了一秒钟,显然意识到自己跑了题,倏而又悄悄俯我近前低语:“小嫂嫂莫打听这些,不过是朝中一些没有实证、不为人知的前尘往事罢了,我继续讲哥哥的英明神武之事迹可好?”
接着不容我回话,继续兀自欢欣道:“江淑茹当即便撤了那指婚之意,她干了那没脑子的事,估计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已经好几日未出长乐宫大门。”
“那……”
“小嫂嫂你等等,还没完,好似那姓高的暗囤兵力之事还有几个朝中人参与其中,但不知为何哥哥只骂了他们却并未处之,可能是心慈吧,后来哥哥还密宣了几个朝臣,竟改了州制。”
“怎么改?”
“哈,就是往后我朝便再无州牧之职,改为没有统兵权的刺史啦。”
吉宁话毕,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皇上英明!”我也开心得合不拢嘴。
吉宁乐不可支,央着让我偷偷端出那背着嬷嬷藏好的桂花酿来,忍着龇牙咧嘴的辛辣和未至及笄不可饮酒的规矩,开心地尝了好几口。
然后微醺之际,吉宁又给我讲了她那没出息的愿望,她说来日她要养好多好多猪,都养得和她似的白白胖胖,然后猪生猪,又生猪,一代一代卖上源源不尽的好多好多银两。
然后和那庸碌但帅气的夫君生下一儿一女,供他们读书识字,供他们吃喝不愁,供他们童年欢乐,供他们婚嫁自由。
到那时,他们会远离朝廷,不染皇嗣斗争,不贪权势利禄,不必让她的孩儿自小背上什么冠冕堂皇的夺嫡理由,更不会让他们学着自相残杀。
说着说着,她又一脸哀伤地看着我,说小嫂嫂,可是你和哥哥大概是不能如我一般了,你们的身份使然,大概一生都要在这皇宫之中了。
我说没关系的,我自五岁进宫,就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