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们来时就已知晓,如果您要求,都皆愿意为了您,为了大辽,留在北国的。”
“留在北国做什么呢?”吉宁轻轻摇头,苦笑道:“我一个和亲而来的王妃,尚不知自己未来命数,如若遭逢险境,保你们都难上加难,如何保得了大辽留在此的许多人?又如何能因一己私情,束缚他们。”
说此话时,一丝寒风经过,吉宁长长的发髻随之微微飘扬起来。
徒增一丝别样的美来。
看得小伊更是心疼,忍不住嘟囔一句:“王妃何时变成这样,可可怜怜忧忧郁郁的,您竟想着他们,可您自己呢?”
“我……”
吉宁的声音忽而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是有些冷,还是太过触景伤情。
只是这颤抖的煽情还没来及发挥,却被身旁一丝带着森森寒意的问话打断了:“王妃主仆二人随孤送个行都这般伤感,是不是太不把孤当回事儿了?”
说话的人身披白色的狐裘,眉如墨描,面如雕琢,深褐色的眼眸却宛如冰一样冷冽,正是邱裴之。
方才因北国礼仪使然,他是与吉宁一并来至宫门相送的。
只是这人一路绷着张脸,静默的眼神皆是淡漠的孤傲,让问题诸多的吉宁一时间看得不爽,一路未与之说话。
立至宫门时又只顾各自与大辽使臣、官员们惜别。
伤感起来都忘了站于身旁的他。
可邱裴之却忽而参与其中,继而又道:“且方才王妃将孤这北国说得跟炼狱似的,是觉孤保护不好王妃,还是觉得孤不值得真心交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