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1942年豫省大饥荒那会儿,逃离自个儿家乡的难民。
唯一不同的是。
这家人的男丁不旺,女人们上工可拿不了整工分,一家人吃喝都成了问题。
一顿饭,他们家起码要掺上六七成的野菜,做成野菜糊糊,才能把全家人的肚子对付了事。
这样的人家,如此的困难……
也就怪不得,他们家嫁女儿,开出了一个跟卖女儿似的苛刻条件。
女方家里提出彩礼,要老杨家出200块钱礼金,外加100斤新脱壳的晚稻米实物,才同意将自个儿的女儿嫁到杨家。
在这个工资5块钱就足以吃喝一个月,15块钱就能够养家的年月。
这样的一份彩礼……
甭说在寿岳脚下的农村,即便是放在雁城周边的十里八乡,特么也是一个让人咋舌的天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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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升在上辈子,就是彩礼这一陋习的直接受害者。
听此处,他忍不住出言打断了杨朝义的说话。
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吧!我那爹娘就没让朝辉再相看相看别家的闺女?”
“哪儿没有!你弟弟朝辉也不知是随了谁?犯起倔来,比驴还特么倔三分。一根筋,认死理儿,撞了南墙他也不回头……还说啥此生非老潘家的闺女不娶。把个三叔和三婶子急的不要不要的。”
从杨朝义额头拧成了个“川”字,就可以想象出,当时,得闹出了多大的幺蛾子。
杨朝升跟家人失散那会儿,弟弟杨朝辉还是个小豆丁。
没曾想……
自个儿这个弟弟,特么还是一个天生的犟种。
这一刻,杨朝升心里也有些儿无奈之感。
瞧见兄弟俩人的聊天,就这么突然冷了场。
贺拥军趁机插了一嘴。
“你们老杨家跟老潘家,不是不能通婚吗?咋就整出这么一出戏来。”
杨朝升听了一阵无语,好为人师地讲起了古。
“贺牛皮,你少扯。话本上写的东西,当不得真。若说老岳家和老秦家不通婚,倒很有可能。人家老潘家的潘美,跟咱老杨家人一样儿,都是大宋的忠臣。”
呵呵呵——
见自个儿活跃气氛的目的达到。
贺拥军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