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身的状态来看,陶小姐怕是昨日失踪后不久便遭遇了不测,而她身上数十道的刀伤痕迹全部深浅一致,每一处出刀的力道都相同,杀害她的那畜生应是个极擅用刀的。”
安珞屈指轻叩着桌面,沉声说着自己的推测。
“擅用刀的人,那晨居客栈里恰好有一个,陶小姐被害的时间,也与他那晚明明偷出了客栈、又要刻意找一替身证明他一直在房间内的时间相吻合……杀害陶小姐的之人、定然就是叱罗那没错!”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闵景迟的目光掠过那轻叩桌面的指尖,看向安珞。
“我差追擎去街口周围的商贩那问过了,今早尸身方才被抛在街口、北辰的人几乎是同时也出现在了那儿。”
闵景迟以指尖蘸了些许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了南街处简易的地图。
“……街口在这儿、而晨居客栈却是在这儿,若是出了事后、听到了喧闹才被吸引了过去,是绝不会这般快的,更别说那么车抛尸时的时辰尚早,北辰那些人又不是需得早起忙活生计的百姓,那个时间本应还睡着。”
尤文骥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可看到桌上那展开的布包,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说道:“此事叱罗那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眼下我们说的这些,即便样样在理,却终归都无法作为决定性的证据……包括安小姐发现的这两样物证。”
尤文骥说着,将桌上的布包拖至自己面前,看着里面那两样东西,眉头微蹙。
“我们天佑刺绣盛行,常会将金线用作刺绣,可在北辰,却并不喜爱刺绣、而是用作织毯更多,我回忆了一下叱罗那、包括所有北辰使臣这几日的穿着,并未见他们穿过什么金线绣饰的衣裳。”
他说着,以指尖勾起那布包中的金线,轻轻将其拉直。
“用作织毯的金线,要比刺绣所用的金线粗得多,这种极细的金线,也只能是用于刺绣了。也就是说,这根金线更可能是来自于陶小姐自身所用之物,而非来自于他处……我会再派人去陶府查问一下的,尽量确认一下这根金线究竟来源自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