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陆风目光看向符卿卿,直言问道:“君子朔何以会与你族纠缠在一起?”
唐元好奇的目光同样朝符卿卿看去。
他明白陆风此问,是基于对君子朔多一分了解,以便可以更好的布局杀之。
“此事说来话长,”符卿卿犹豫了一下,想到如今御魂族的困境,似乎也没什么好再隐瞒下去的了,当下缓缓陈述道:“说及我族与君家的恩怨纠缠,一切都还要自二十余年前说起。”
“那时我族勉强还算兴盛,其中一个隐世的分支族人们因为周边资源的枯竭,不得不另寻合适之地生活,族内出动数名族巫长老耗时数年下来,终是寻得一处适宜隐居的山灵水秀之地;”
“此后的迁徙事宜,由那时一名叫作‘燮幽’的族巫长老负责,他带领着那分支族人一路跋山涉水,前往新址;但却不料,临近关头,有别的势力也盯上了那处,且发现那处宝地下有着丰富的炼器矿材,那伙人得知燮幽叔他们来意后,生怕宝地泄露开去引起不必要的争夺,二话不说便群起而攻之,打算杀人灭口;”
“燮幽叔等人原本是不惧那些人的,但他们为了保护队伍中那部分普通族人,束手束脚,实力难以发挥,久战之下,纷纷遭到了重创,眼看就要死在那伙贼人之手,幸得君家偶然路过,挽救了局面,救了那分支族人百余口性命;”
“君子朔的父亲便是那时君家带头之人,他介于自身仇家累累,处境凶险,又信不过族内高层委派的那些死卫,陡然得见燮幽叔的强悍实力下,挟恩图报,要求燮幽叔立下誓言,帮着照顾尚且年幼的君子朔;”
“燮幽叔本就是心软实诚之人,百余号性命的压力让他没有脸面回绝,基于感激和报恩,便答应入了君家,充当起了君子朔的护卫。”
“难怪!”陆风眼中闪过一抹明悟,明白过来何以邪元煞心忏到了君子朔手中竟会发生如此质变;
敢情大概率是因燮幽献祭之故,是御魂族的族巫秘法,辅以邪元煞心忏下,二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适才让得君子朔一个废脉之人,能短时间内于灵魂修行层面取得如此惊人的造诣。
唐元皱眉问道:“那后来是这个叫燮幽的族巫长老出卖了你们?泄露给了君子朔你们的藏身之所?才引起的后续一系列灾祸?”
符卿卿摇头,“不是的,燮幽叔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切都是君子朔那狗贼自己查出来的,那狗贼闯入族内后叫嚣时有过提及,是他依从着燮幽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借故来这金陵山脉附近的城镇,且每次前来选择的城镇还都不同,心生狐疑,将这些城镇围圆取中下,推算出了我们的藏身之地可能在这金陵山脉之中,而后便寻到了这里的村落。”
唐元狐疑:“你就这么信得过那个燮幽?保不准是他泄露的呢?”
“绝不会!”符卿卿眉间闪过一抹怒意,坚定道:“我族遭难之时,燮幽叔的儿子与儿媳乃至于他的孙子,一下成了众矢之的,遭到了所有人的怀疑,但他们一个都没有逃跑,反而站了出来声嘶力竭的解释,最后他儿子愤怒冲动之下,被逼得以死明志,以表清白,自陨在了大伙面前;燮幽叔他儿媳受不住这个打击,毅然抱着孩子紧随而去,这一幕触动了所有族人的心。”
符卿卿说到这眼眶蓦然红了几分,哽咽道:“燮幽叔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一家三口,这些年来也一直风雨无阻的回来探望,他若有心泄露,定会先一步保障好家人的安危,以他主动给君子朔献祭这点来看,求着后者不为难甚至顺带着将他家人并入君家之中,绝不是什么难事,但他没有这样做,甚至每次回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给族人带来麻烦,可惜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唐元听言忍不住的愤慨,叫骂道:“君子朔这狗娘养的畜生,难道不知道他这贸然寻上门,会给燮幽家人带来伤害吗?”
陆风插话道:“他或许都不知道这茬,如若不然,以他的心性和君家手腕,怕是会先一步接燮幽家人入府,确保有着钳制燮幽的底牌。”
符卿卿认同点头,补充道:“燮幽叔将族人和家人们保护得都很好,这些年来并没有泄露,真正畜生的也不是君子朔这个来犯的外人,而是那吃里扒外帮着君子朔对付族人的墨稔山两兄妹。”
“君子朔闯入的当日,墨稔山是跟在他旁边的,就他们熟络的情景来看,二人绝非第一次接触,怕是早已不知何时暗中勾结在了一起。”
唐元一愣,不解道:“早已勾结?你们不是隐世在那村落背后吗?那墨稔山能擅自离族与外头之人接触的吗?”
符卿卿怆然道:“我们虽是一族,可族内整体环境早已不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