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那份似假亦真的剑势上,犹有胜之。
陆风见成功反客为主,占得半丝优势,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此般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果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他的这手‘渔火剑意’自当日剑墟之中同那怪癖男子相战后,至今还没如此畅快的施展过,面对鬼魔这样的强敌对手,在魅影刀法的压力下,让他在一些虚实相合的剑势上,似都有了不错的新领会。
此刻四周环境虽然没有水面倒影,但浓雾所带来的隐蔽遮盖性,却让得这份虚实剑势,更具一层神鬼难测的刁钻态势,有着别样的强悍势头。
持战良久。
鬼魔终究罢下手来,多番试探下,让他明白除非是不压制实力动真格的拼杀,否则定难以魅影刀势破开这份渔火剑意,再缠斗下去浑然没有任何意义。
陆风见状,同样停下手来,惊疑的看着自浓雾之中走出的鬼魔,神色再一次为之惊怖。
同幻魔一样,鬼魔的脸出奇的丑陋狰狞,除了有着一样乌青色的褶皱皮肤外,左边脸颊更是有着一条狰狞的伤疤,从额头划过眼睛一直延伸到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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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的左眼空洞无神,另一边完好的右眼奇窄无比,充满着暴戾气息,嘴唇虽然不大,但却十分厚实下垂。
鬼魔的身形较之幻魔更为瘦削许多,体态略微有些佝偻,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凄楚可怜。
单看外形,绝难想象这样的一名孤寡老者,竟会展现出那般凌厉骇然的杀人刀法。
“前辈,你们的脸……”
陆风刚要开口询问,但见鬼魔仅是朝着他微微点了下头,便径直消散在了浓雾之中。
比之幻魔竟还要冷僻少语。
陆风无奈,眼中隐有思量之色。
若仅是幻魔一人如此长相,那还能说是天生丑陋狰狞,但接连两张脸皆是如此,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风突然想到鬼伶曾经提及的那套‘七心邪魔决’,隐隐猜测,许就是因为修行了这等邪异的功法,幻魔和鬼魔二人的容貌才会变得如此狰狞恐怖,犹若邪魔一般。
浓雾逐渐散去,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陆风继续朝着山岭深处寻去,淡淡的灵蕴覆盖周身,形成一道浅薄的庇护屏障。
此般屏障格挡不住任何攻势,但避开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是绰绰有余。
身处屏障覆盖下,便犹似打了一把宽大的雨伞一般,不论如何行走,都滴雨不沾身。
这算是他于天雨族之中所学的御水之术中最为实用些的小手段了。
……
与此同时。
血族领地之中。
锦官栢、锦官凯以及锦官裴裴齐聚一室,守着卧榻上的一名老者。
“剑叟他伤势如何?”
锦官栢冷面严肃的询问。
锦官裴裴自卧榻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笑道:“本小姐出马,还不轻轻松松,放心吧,剑叟爷爷已经没事了,就是遭到了他那煞剑术的反噬,险些损了剑心罢了。”
锦官凯于旁把玩着一块玉石,惊愕笑道:“裴裴姐,剑叟爷爷都险些剑心破碎了,你还管这叫小事~你心可忒大了。”
锦官栢正色打断二人的侃谈,凝重道:“煞剑术的反噬?好端端的怎么会遭煞剑术的反噬?”
锦官裴裴不以为然道:“什么好端端,你们不是称他前阵子刚施展过一次吗?有因有果,该预料得到可能会被破开的情景啊?”
锦官栢脸色有些难看,“裴裴你有所不知,剑叟他上回施展的煞剑术不比往日,乃是自一处荒古遗迹之中所获,还是少帝亲自帮着‘敛意化煞’的,非寻常剑势剑意,就少帝的话而言,世间根本鲜有人能将之破开,就算是君家,也只有对剑道领会极深的老一辈出手,才有几分可能,但那些老古董早已不谙世事,当不会为了一介小辈出关。”
锦官裴裴依旧有些不以为然,抿嘴讨要道:“这些我可不管,反正伤势我已经帮着剑叟爷爷稳住了,你该履行答应我的事情了,赶紧告诉我,急急忙忙的叫我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让我进一步接近那姓陆的?我都快要成功来着,还有,少帝为什么对那女人如此关切在意,还下了死令不让冒犯?”
锦官凯腆着一张率真可爱的脸,于旁悻悻摩拳擦掌,一副热切也想听闻的模样。
锦官栢沉思着开口:“别问太多,你们仅需记得,那两人于少帝后头的布局有着大用即可,知道得多了,万一坏了少帝的事情,我可保不住你们。”
锦官凯立马悻悻的缩了回去。
锦官裴裴却有些气恼,“千里迢迢把我召回来,就这个解释,我不答应!”
气鼓鼓的插着腰,委屈的瞪着锦官栢。
锦官栢泄气道:“怕了你了,少帝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于人族之中有着一段露水情缘,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