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稳定心神,回到桌前,一边揉着被唐元抽得红肿的胳膊,缓解着那份麻痹痛感,一边严肃说道:“鬼伶猜得不错,这铁卷可能真是某类功法典籍的载体,我在几近耗去全部灵气下,感应到这片空间之中纳有一块古朴的石碑,像是某类功法的传承,铆足劲下依稀捕捉到石碑上最大的三个字乃——‘蝶灵舞’。”
“蝶灵舞?”唐元诧异,“听名字像是什么舞蹈?难道是什么魅惑之术?”
叶梵摇头苦笑,“谁知道呢,白搭进去这么多精力。”
顺手服下恢复灵气的丹药,示意道:“你要好奇,不妨也试上一试?”
唐元讪笑:“还是等老陆回来再说吧,眼下处境,我要再如你这般消耗巨大,回头那苍松老贼杀来,可就没法应对了。”
……
午夜时分。
小主,
幻影剑宗宗门所在,一间装饰的颇为儒雅的屋舍之中。
一名老者如松柏般挺立,静默站在窗边,四周檀香袅袅,弥漫着宁静的气息;
与这片宁静氛围相违和的是这名老者眉宇间锁着的一股浓愁忧心,不时的踱步也显得他有些焦躁难安。
老者虽然年逾半百,但身形却依旧挺拔如松,看上去十分强健,一身朴素的长袍也浑然盖不住他隐约散发的那股威严。
许是忧心难定,老者径直走向屋内的一张座椅旁坐了下来,目光扫向临旁的剑架。
剑架十分普通,其上仅仅只陈列了一柄剑,正是他的佩剑——‘古定’。
也就只有在触及这柄剑的时候,他的心境才能很好地平静下来,像是能从这柄剑上获取不少慰藉和安全感一般。
古定剑同寻常的长剑并无多少不同,唯一的特殊或许便在它的剑鞘和剑柄乃是由一棵千年古柏的树干所铸就,隐隐散发着一股清香气味,很是幽远。
古定剑的表面有着不少细密的纹路,像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般,彰显着它这些年来所历经的无数场战斗,每一道纹路,都记录着一次又一次激烈的交锋,印刻着一段段不凡的过往。
苍松轻抚着这柄陪伴了他无数个年头的宝剑,眼中透着一股沧桑,心境也终是逐渐平复下来。
也正在这时,屋外急促的脚步声逐渐传来。
苍松刚平静的内心陡然忐忑震颤了一下,像是预感到先前内心的不安快要被证实一般,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屋舍本就没关严实的门一下被撞开,萧羧抱着魏无痕的尸体满是慌张的闯了进来,身后不远处依稀还跟着不少听得动静赶过来的弟子,纷纷朝着门内张望。
萧羧入屋后,快步来到苍松跟前,猛地跪了下去,脸上遍布焦急与无助,拼了命的赶路下,汗水已是浸满了周身。
苍松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喜,明显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搅存着不满。
但当目光瞥向萧羧搁置在旁的魏无痕尸体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眼中燃起愤怒火焰,因为震怒,身子都微微有些发颤:
“萧羧!这怎么回事!?”
苍松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着威严,如同一阵寒风吹过,叫人不寒而栗,“不是叫他在外等着就行,为何要进那秘地之中!?”
萧羧一怔,听得苍松误以为魏无痕是因那处秘地而死,连忙解释:“不是的,无痕他没进那处秘地,我们是在回来路上,遭到了意外,无痕和其他同门都死在了几个年轻人手中。”
苍松眉头一蹙,短暂惊神下,急切问道:“回来路上?好端端的为何要回来?莫不是秘地出了什么岔子?辛长老他们于秘地之中可都还好?可有顺利找到本宗所需的修行资源?”
萧羧一愣,很是意外苍松居然先问的秘地之事,而不是关心魏无痕的死,不关心何人杀害的同门师兄弟?
这一刻,萧羧望向跟前的这道年迈身影,只觉有些陌生,心中没来由涌上一股复杂情绪;
他原以为苍松会为自己徒弟魏无痕的死而悲痛欲绝,但却没想到会是此般冷漠姿态,仅仅只是在意那处秘地和自己想要的修行资源安然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