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面上满是笑意,立即接话道:“六爷,那是自然,起初侯爷说印制五百本,书海阁主人还把十六兄弟好一顿嘲弄,小的接手时也是战战兢兢,毕竟是头一回,生怕把差事砸在手里。亏得诗好,没赔本,外地来的学子听闻有学政大人和尚书大人的诗收录在内,说要带回去给家乡的同窗同乡们读。小的就赶紧又加印了,还收了不少定金。”
顾六爷更高兴了,“还收了定金?”
“那是自然,”沈长乐肃容道:“做买卖就是要小心谨慎。”
顾六爷喜道:“好好好,好你个沈长乐,你做事我最放心了,三嫂麾下没弱兵,你一出手这事准能成,我们打算再印本诗集,你看如何?”
沈长乐眼角旁光将众人面上神情都扫了一圈,憨笑道:“小的是夫人的陪房,原先也是祭酒府的下人,呆的久了自然要比旁的奴才知道的多些。要说这里面十六兄弟可帮了不少忙,小的私心里有个想头,要是能做得让那书海阁主人倒着来求咱们,才叫做得好呢。”
顿时外面站着的顾十六,里面坐着的顾侯爷、秦祭酒面上都有了光彩。
一向风流小意的顾六爷听了后,重重将手中的折扇往桌面上一敲,豪气万千道:“你说的是,人争一口气,咱们就是要做好,大做特做,让那书海阁主人好好瞧瞧,非让他来倒着求我们才好。”
松山先生忙问缘故,沈长乐便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说得在座众人都为顾六爷和顾十六愤愤不平。
沈长乐最后叹道:“小的如今经营着夫人名下的这小铺子,就想着若是能多印些好书,把名声传播出去,请来更多的才子们作诗做策文才好,也让那书海阁的主人后悔狗眼看人低。”
顾六爷忙道:“说到这个,你以为我们找你来是做什么?正是要找你来印新诗集,比上次的还好些,作诗的人有祭酒大人,秦举人,还有才高八斗的松山先生,另有一个奇人名叫作南塘公子,也是诗才上佳。”
沈长乐听了喜道:“那甚好,小的只管安排便是。”
松山先生皱眉道:“我突然想到一点,萤虫乃是诗虫,有荒、寂、湿、凉、美之独特意境,古往今来有不少人作诗来咏它,多有佳作在前,我们做得虽好,但也不能算是独绝,总得想个法子勾人来买才好。”
秦祭酒点头:“松山先生顾虑得极是。”
秦思远琢磨片刻,道:“若是将古往今来咏萤的诗集编撰成册,我们所作的另编成册,说是新编如何?”
秦祭酒道:“若是分成两册,一册厚一册薄,有了佳作在前,谁又愿意来买我等作的?且自古文人相轻,又重古轻今,容易落人嗤笑。若是合成一册,又会被人说自抬身价。”
众人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