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牧天子最忠诚的狗!匍匐在皇帝的靴子前,才戴上这顶神冕——草原上谁人不知?”
他大踏步在山道上走,踩着碎裂的岩浆烈蛇石块、星星点点的焰花残火,手中按剑,扬眉而剑气冲霄!
“我欲登山助天子一剑之力,斩那苍图狗颅!快些让开,不要浪费时间!”
“混账!血口喷人!”涂扈怒不可遏,一点神光在杖头凝聚,抬杖遥点,顷刻裂光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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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效忠,处处忍让,方诱得赫连山海亲身至此,将她堵在至高神山。”
“尔辈蝼蚁,岂知我大计!!”
那烈光只有一线,而竟沿途飞起无数时空幻影。亿万种念头绕光悲啸,所过之处无事不裂!
见它的目光也好,拦它的力量也罢,全都未触即碎!
苍图神术·至天神罚。
此术亦是没什么花巧,就是至精至纯压缩至极限的苍图神力,极致的速度和破坏,代表神冕极限的苍图神术。隐约能见几分当年北宫南图号为北境最强绝巅的威风。
“交给俺耍!”魔猿怪叫一声,放弃徒劳撞山,冲杀过来。
其身都已见裂。
赤眸都裂血!却魔掌生焰,握吞寰宇——
其身骤化流光一道,被姜望收入本躯。只留下还未喊完的哇哇乱叫。
道身法身相合,方是至强状态的真君姜望。
锵然剑出如神龙吟。
他毫不犹豫地一剑竖斩,在时空幻变的罅隙里,恰恰斩中那道代表苍图神罚的光线。
仿佛命中注定!
这名为“天不假年”的天道杀剑,不叫这神光再往前。
此一光,碎成亿万光。
极致的璨白,仿佛一颗太阳炸在了山道上。
无尽的光线向四面八方所有的一切位置飞射,就连这至高神山的山道,都洞穿了无数的裂隙!
姜望却只是衣角轻卷。
遥远山道上的涂扈,自然也丝毫无损。
当然是平分秋色的,谈不上占优或者落了下风,双方都只是在试探的阶段。
而姜望已经知晓了他该知晓的。
毕竟是当世最强的神只,是在现世新时代里,唯一以落后于历史的神道,占据霸国地位的存在。
苍图神的神位,没有那么好争。
诚然牧太祖赫连青瞳是盖世豪杰,悍然夺神一战,打得苍图天国都封闭。
诚然是温水煮青蛙,一代代的牧国天子登天国。
作为超脱者的苍图神,又如何能只是年复一年的失血?
自夺神正式发起,苍图天国封锁以来。穹庐山和至高王庭长期并峙东西两原,神权与王权并举。
草原帝国的强盛,是苍图神教和牧国王庭的共同诉求。彼此杀伐则必然为外敌所吞。所以穹庐山和至高王庭一直都是合作进取的,双方都以壮大草原帝国来为天国战争添柴助力。
在对内斗争频频失利的情况下。为了替苍图神赢得更多信仰力量,也是在神权王权逐渐失衡下的奋力一搏……前任神冕大祭司北宫南图主导了南下战争,想要折断第一道属国【盛国】这柄架在草原门口的刀,并在李氏盛国放牧神恩。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豪赌。
输家输掉对内对外的一切。
若是赢了……
苍图天国将在苍图神教的主导下推开大门。他能凭借巨大的信仰收获,重新点燃诸神神火,令得苍图诸神,力援穹庐山!
最后他死在战场上,头颅割为景国应江鸿的武勋。
大牧女帝由此直接掀开草原上的变革,一举夺权穹庐山,将自己的亲信推上神冕布道大祭司的位置,并以帝命敕封,为其加冕,从此压过神权一头。
但苍图神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神冕是尊位,布道和祭祀都是神职。神冕布道大祭司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祭祀苍图神,传播苍图神的信仰。
这样一个位置,不是说牧国皇帝把谁推上去,祂就能认的。
也不是说祂陷在苍图天国的夺神战争里,就完全无力干涉——祂只是假意无力干涉,以期麻痹赫连氏族。
至少在神冕布道大祭司这个位置上,祂有绝对的掌控力,因为这是祂在人间的最高代表,祂最亲密的神仆。
所以涂扈继冕不久,就已经被苍图神召唤,重归神信。
什么“信仰自由,万教合流”,包括一再弹压苍图神教内部,都是为了叫赫连山海松懈大意,令她以为大势已成,夺神必胜。从而草率地发起最后一击,以巅峰当朝天子的身份,驾国势征天国。
届时苍图神便能反吞,反而将这国势和信仰一体握住。
当然,大牧女帝技高一筹,早有准备。甚或者涂扈的特殊修行,一早就是为了这刻。
涂扈人神合一证了绝巅,绝巅之后却又人神两分!
皈依于苍图神的,乃是【神涂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