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几年间,他苦于炼化这嫁接术法之道,竟是给他阴差阳错,歪倒正着于这嫁接之术,有了常人难及的新的领悟。
对于她体内那恶魂钉的大煞之气,他虽化解不得,却可利用这嫁接之术转换因果,置换属性。
他来时也并非有着十足的把握,方才出手一试,果真有效,自是让他信心大增。
势必要收小山君为徒。
既然无法娶她为妻,便是收她为徒,名势当起,昆仑小山君的师长身份,足以与昆仑神主、君皇乘荒夫妻二人平起平坐。
日后在仙界行走,何人看了不低眉顺眼?
他是深知,连君皇娘娘以及仙尊祝斩都束手无策的恶魂钉,放眼六界,更是无人能够解了。
他的嫁接之术,当世无二,来此春秋宫,自是底气十足。
只是经梵殊真人这一提点,堇府自也意识到,此次前来这春秋宫中,看似仙群泱泱,可泱泱之辈里,又怎么可能尽是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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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么多的仙族之中,亦有不少者皆为大仙老怪,便是他的爷爷长昇大帝在此,也不敢随意开罪的存在。
今日他便是出尽风头,却是四处树敌,却也并非是什么明智之举。
堇府也清楚知晓,他这般桀骜不驯的前来这春秋宫,言辞并不客气,自然不会引来她的好感。
她的这份不明显的提醒善意,想必也是因为他有术法在手,能解小山君之危困,有意结下善缘。
堇府君见台阶就下,晒然一笑,道:“真人说得极是,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年轻气盛,家族无老人引路相带,行事言辞,自是容易得罪人。
但他性子很是上道,梵殊真人稍加指引,他便能够理解其中利害关系。
堇府身上桀骜之气随之也收敛几分,他侧过身子,甚至主动向众仙作揖行礼:“本君年少气盛,言行无状,还望各位仙友能够海涵一二。”
他都寻着台阶下了,这些仙士们也是个顶个的老谋深算,自是不可能抓着这点子小事还继续言语刻薄相激。
堇府到底是金仙之身,而且看这架势,唯有他能够解此刻昆仑小山君的燃眉之急。
虽说心中是嫉妒如狂,可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年轻的金仙大人,在不久的将来,就可成功收此贵徒,日后仙途坦荡不可限量。
结一善缘,总比无故得罪人好。
众仙自是连说让他不必在意,并未放在心上等云云之言。
而那些看似泯灭与仙士一众内真正的隐世大仙,心下城府更深,喜怒不形于色,显然是各自有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打算。
梵殊真人虽不喜堇府这太过张扬轻浮的性子,可见他到底是能够接受点拨的,不由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山君拜师之事,事关昆仑,不可儿戏。”
堇府见她话语有所松动,便也知晓该趁热打铁,继续笑道:“自是不可儿戏的,只是本君听闻,关于小山君拜师之事,君皇娘娘是授以真人做一切决断的,本君不才,不知可还能够入得了梵殊真人的眼?”
梵殊真人眉头微皱,道:“娘娘只是委托贫尼助以小山君殿下择以人选,这最后拜师为何人的决定权,却仍旧是小殿下说了算,谁人都不能强求。”
堇府幼年之时,与小山君打过交道,他光是看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她压根就没有打算要拜自己为师的想法。
小丫头终究是年纪太过幼小,不知生死的严重性。
不过也无妨。
这梵殊真人对小山君似乎抱有特殊的长辈情感,只要能够让她知晓他的重要性,他这‘乖徒儿’自是逃不掉的。
“这是自然,小山君乃是天之骄子,身份尊贵,事事自是得皆顺她的心意。”
他这话说得看似客套,可话中却是暗有所指,她年纪幼小,又是在蜜罐中泡大的,一切行事只随心意,却从不考量后果下场。
果不其然,梵殊真人眉头再次轻皱。
这时候,小山君果真从梵殊真人的怀中探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来,黑黢黢的眸子平静地看向堇府:“你这会儿子说话怎么突然变好听了,方才不久前,明明还让我识趣些给你跪下三叩九拜,方才愿意看在我年幼的份上不必与我计较言行无状的事呢……”